在门德尔松的注视下,狗卷荆的目标改为不那么心虚。
作曲家盯着他的脸瞧,听他弹完了没说什么, 却迅速点了录屏, 下课之后哈哈哈地跑去和肖邦分享快乐。
“简直就把心虚凿在了脑门上,一脸我没有练琴怎么办的样子。”门德尔松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上课的时候没有笑出声。
肖邦也笑“小荆也到了贪玩的时候了。”
“谁没偷懒过,只是没见过像小荆这么虚的。演技太差了反而不好意思骂他了哈哈哈。”门德尔松再次点击播放,“我怕再说他两句他就要钻到钢琴底下去。”
“生疏导致他的节奏有点问题了。”
“反正后面练回来就好了。”肖邦没觉得多大事。“倒是表达比上周进步了好多。”
门德尔松深有其感。
音乐是一面镜子, 真的假的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技巧或许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真实的情绪表露才是最正确的解题思路。
技巧可以练, 情绪只能靠体会和积淀。
肖邦拉着进度条往后看了一点, 刚好滑到狗卷荆练他所作的离别练习曲, 这是他年轻时离开波兰所作的一首曲子, 那种爱恋和依依不舍的感情尽数化为音符落在琴键上,是独属于肖邦年轻时的音乐。
他听过无数个人弹奏这首曲子, 每当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举办的时候, 总有很多孩子愿意选这首曲子弹奏,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弹出那种铅华洗尽之后,优美旋律之下更深沉的东西,也再弹不出肖邦心里的那个味道。
而狗卷荆经过了两次的别离之后,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味道。
肖邦笑道“小荆看来也有了自己的离别练习曲了。”
不是肖邦离开祖国的离别, 而是独属于狗卷荆自己的离别。
门德尔松闭眼仔细聆听, “还真是。”
和肖邦那种年轻的离别不同,小荆的离别带着一丝茫然无措, 像莫名被赶出了家门的小崽子, 少了一丝从容优雅的叹息。
“完了, 我听他的离别曲都觉得太可爱了,这是什么小荆病毒”
肖邦哭笑不得。
波兰人看着屏幕里的孩子,居然还能隐隐约约看出了一分委屈。
被库洛里多欺负了
“真想把他偷回家养。”门德尔松品了品他的曲子,“那天还人小鬼大地放我下课,赶我回家休息。”
“那你休息了吗”
德国人耸耸肩,“他发了信息给塞西尔和贝多芬。”
“他到底怎么拿到了塞西尔的电话号码”这个问题到今天门德尔松都想不明白。
肖邦眼神游移了一瞬,门德尔松没注意,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这小子可不得了,塞西尔看起来可喜欢他了,这小子以后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男女通杀的主。”
波兰人盯着胡说八道的德国人挑眉,门德尔松立刻举手投降“说真,小荆小时候还好,最近是越来越漂亮了,简直就像北欧神话里的精灵化身。别说以后会开音乐会了,他就算站出来笑一个,立刻就有一堆人挥着钞票只求春宵一夜。”
“要是在巴黎上学,肯定是那种抽屉和储物柜都被情书和礼物塞满的主。”
浪漫之都巴黎可不是说说而已,不要指望法国人能有多少节操。在这里无论男男女女都极其奔放,还有不少婚后依旧不见收敛的主儿。
比如李斯特。
这位国际巨星的绯闻养活了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