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皮肤黑而身形粗壮,叶校坐进去的时候,他正在与人打电话,操着一口地道的s市口音。
叶校戴上耳机,仍能听见他的聊天内容。
“我草啊,你知道老子有多辛苦,大过年出车还有谁”男人跟朋友抱怨,对方说了两句什么,他满口答应“等我开完这趟,是个去机场的大单,今天手气肯定很好。”
挂了电话后,司机的车速也加快了,看样子是想赶快回去打牌。
叶校摘掉耳机,“师傅,别加塞好吗,很危险。”
男人满不在乎地道“怕什么。”
叶校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右脸被太阳晒得热热的,昏昏欲睡。
等她再次有反应时,已经和左边车道的车撞在了一起,她的脑袋往前磕了一下,被撞击后又向后顶在座椅上。
眼前黑了一瞬间,不过几秒就醒了过来。很快高架被堵得水泄不通,车鸣不断。
交警过来,叶校有点迷糊,但胳膊、腿都是好的,身体也能动。
她看了眼时间,三点钟了,还有一个半小时飞机起飞。
“我得先走了,赶飞机。”她说。
交警看着她“还想着走呢,姑娘,你脑袋流血了,得去医院。”
叶校抬手摸了摸,湿乎乎的,但是没有什么痛感。
下高架折返去医院,机场越来越远。叶校拿出手机检查自己的脸,不仅有血,还鼓了包,心情顿时沮丧到了极点,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顾燕清是春节过后才回来的,待不到一周就得回去。除了要去台里汇报工作,还要陪家人。
忙完所有的事才有时间去程寒家聚一聚。
他没有刻意打听叶校的消息。
就算知道了叶校和他分手的原因又如何,结果是既定事实,程寒经他上次发了那么大的火就没再提那两个字。
还是从程夏的嘴里得知叶校在照顾父母,还在帮程之槐做事,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
最重要的是甘不甘心。
傍晚,程之槐从外面回来,跟程夏说了个小秘密,小姑娘震惊道“我靠,真的吗”
程之槐笑了下,上楼了。
程寒坐在沙发里扭头,问她“什么真的吗”
“叶校姐姐今天回来啊。”程夏用了“回”这个字,“我先去换衣服了,待会你们谁有空接她啊我一起去。”
程寒先看了看顾燕清,然后笑着说“都有空,都可以接啊,她几点到”
程夏说“七点二十。”
顾燕清坐在懒人椅里看手机,迎着太阳,很平静。工作群里各种消息涌出来,他手指触在屏幕上滑动,但怎么也看不出个重点来,最终只能关掉手机。
叶校的名字再次狠狠地落进他耳朵里,带着重量,给他一击,让他心如鼓擂。
程夏换好了衣服下楼,已经快六点了,“决定好谁去了吗,快点走了。”
“我这一局刚开呢,走不开。”程寒坐在沙发里纹丝不动。
顾燕清站起来,没有犹豫地说“我去吧。”
虽然他们分手了,但这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对所有人来说都是。
开往机场的路上,程夏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叶校。
叶校在电话里说“我刚刚给你妈妈打电话,她说你来接我了。”
程夏像个即将出游的小孩子般兴奋着,片刻后察觉不对,“诶,你不是七点二十到吗怎么给我打电话。”
叶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