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人对恶意的评判标准是不一样的,我痛恨这样的人格羞辱;但是他们并不觉得,反正很多女性都是被从小骂到大的,就像日常闲聊一样。久而久之,就不觉得这是羞辱了,身为女人活该被这样对待。”
她只透露了冰山一角,顾燕清已经难以忍受,心突然疼了起来。
“我不是一个听话的女孩子,经常反驳,为此挨了不少打骂,但我不后悔。”叶校有点无奈,也有些不忍回想。那些事情回忆起来真的不可思议,她是一个90后女孩子,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却像60、70的长辈。
“我知道,我爷爷奶奶也是被封建思想荼毒的一代,他们并没有自己的思考,精神世界匮乏到像这秃山一样。当被贫瘠的生活逼迫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就会转嫁痛苦。”
这些话叶校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没想到和他说的时候竟会如此平静。
他是一个专业的聆听者。
安静了片刻,顾燕清问她“叶校,你觉得累了吗”
叶校说“我不怕累,从小到大感到累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我害怕犯错,犯蠢,让前面吃的苦受的累没有价值。”
顾燕清不确定,叶校是否在指她害怕自己选错了人,交错了真心。
叶校“我逼父母带我远离村子,在县城买房;小地方教育水平落后,我拼命都要读上去,为此不体恤家里的经济状况。”
“顾燕清,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人生经历不同,没必要追求太多赞同的声音。但是每个人走到目前的一步,都是有原因的。”
与人交往中,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叶校这样的人更是深谙这一点。
即使和顾燕清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定义,她依然想把自己人生中最劣根性,最糟糕的一部分剖析给他看。
她始终觉得,被性,被荷尔蒙趋势的冲动,都不算爱,她不相信那些东西。
只有追根溯源到最开始的地方,不会有什么比人格的理解,思想的交汇,更值得信赖。
顾燕清当然明白她说这些,以及带他来到家乡的意义。
并非向他抱怨生活的穷苦。而是告诉他,叶校经历过什么,以及她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人生阅历的不同,顾燕清还不能理解叶校的全部,但是他爱这个不屈的人格。
他一言不发,只是觉得自己完了,要对这个女生死心塌地了。
他们在果园里静静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天色将晚,而他晚上还要飞回b市。
顾燕清习惯性地揉揉叶校的脑袋,“冷吗,回去吧。”
叶校说“好。”
两人跟到家,正巧碰上叶校的父母回来。
他们对顾燕清是有印象的,虽然只在病房里打过一次照面,却记得这个年轻男人从穿着,长相,身高都有不俗的气质;以及他身上最鲜明的标签有钱人。
看到他到来,顿时生出诚惶诚恐的感觉。
叶校只做了个简单的介绍“这是我的一位师兄。”
叶海明和段云自然也心底存疑,但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只热心地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们来安排。
顾燕清来不及留在她家吃晚饭了,他必须要赶回市区拿行李,再去机场。
叶校送他出门,两人在小区门口说了会话,顾燕清问“你买了几号的票”
叶校先是卖关子笑了下,才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