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最怕对比,众人愈想念周皇后了。
而不等人多想念周皇后两日,噩耗突发,皇上驾崩了。
周皇后大约是知道噩耗后受刺激太大,生产突然发动。
一面是皇上驾崩,一面是国家新的继承人出生,辅政大臣们便是再老练可靠这时候也不由得慌了神,乍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但在反应了一下后十位大臣立刻分作两支,一支去皇后宫中守着,另一支则去料理陛下之事。
戚太傅是去了皇上那里,皇上早早就备下遗诏封在太极殿的匾额后面,遗诏应该是在周皇后有孕后又更改过一次,上书周皇后诞下无论皇太子还是皇太女,皆是大雍下一任继承人,周皇后为周太后,垂帘听政,待新皇成人后还政。
戚太傅看罢将遗诏交给诸臣传看,无人开口,那便是没人有异议。皇上,现在应该叫先皇,先皇的遗诏合情合理,按照顺位也该是皇后肚子中那一位继承。
熬走了两代皇帝,戚太傅对丧葬流程有着清楚的理解,着人料理起来。
他们只需下命令并监督宫人与禁卫军行事,自己不需要做什么搬运运送的活计。
大家都沉默地寻了椅子坐下,都忘记为先皇掉两滴眼泪,一心都在正在生辰的周皇后那里,默默祈祷她生产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周寅这里,一盆盆血水向外端着,房中被浓郁的血腥味儿与压抑的叫声填满,一看就是有人在生产。
大臣们在殿门外踱步,听着叫声揪心,感觉自己都要呼吸不上来了。
而房中的确是生产之景,却是布置出来的场景。屏风之外是她的人在弄虚做假,屏风之后她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装出呼痛之声。
为了彰显她孕育艰难,她拖着时间从戌时到了卯时,才让人将准备好的女婴抱来,对外宣布周皇后诞下皇太女。
因为沈兰息的死,皇太女成了新皇,周皇后成了周太后。
尽管周皇后诞下的是女儿让大臣们不尽满意,但能母女平安也很好了。如今的他们十分宽容,因周寅潜移默化地影响,看着周寅是如何十月怀胎,又见证她难产,觉得孩子能生下来已经是好事。待新女皇长大后纳了皇夫,再生太子便是。
而在生产之后周皇后只悲痛了一日,便不顾自己尚在月子之中,不顾众人反对哀痛地行完了先皇的丧仪。
新皇还小,不至于如此苛刻地要她一个婴儿跟着行礼受罪。但周太后不肯罔顾一样礼仪,她是真受了罪的,大臣们再次见识到她对先皇的深情与忠贞。
周太后是没坐月子的,先皇的丧仪彻底结束已经是一个月后,她又立刻投入到国事当中。
先皇已死,周太后摄政名正言顺,大臣们也早已习惯此事。新皇尚小,周寅如今是大雍名义上的太后,实际上的皇帝。
尽管先皇驾崩给周太后带来了很大打击,可是她在伤心过后性情依旧未变,反而在温和包容中多了坚韧果断,要将大雍变成更好的大雍。
她推行政策不再需要借助先皇的名义,如今她说什么,群臣商讨后无疑问便会推行。
周太后推行的政策也如她的性格一样温和,并不会大刀阔斧地去改变什么,而是在渐渐中变了。
她以民为本,重视百姓的生存环境,重视教育。
她不再歧视工商,将商业的大流掌握在朝廷手中,小处放手由人民发展。她重视工匠,鼓励工匠思考,并以朝廷的名义为各路工匠收集起前朝学书,供他们翻阅,从前人的基础上学习更多,以造出更有用的东西来。
她鼓励女子念书,走出家门,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