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安排下来,张庆自是感激涕零。徐思婉笑笑, 便回了房去。
过不多时,听闻她醒来的思嫣就赶了来, 进门看到她气色尚可,重重舒了口气“吓死我了姐姐没事就好。”
“我没事。”徐思婉拉着她坐到床边,她显是不安尚存, 仍在不住地打量她,“姐姐睡了大半日,宫里头流言四起。有人说说是陶氏想伤姐姐, 争执之下却误伤了自己,还有人说是姐姐杀了陶氏”言至此处她面色白了一瞬, 薄唇用力抿了一下,打量思婉的神情变得更加小心,“究竟怎么回事”
“原是她刺了自己一刀,想将这错处栽到我头上,让旁人以为是我杀了她。”她平淡地笑着, “可她不知道, 她能留着命进冷宫是我向陛下求的情, 陛下自然不会信她这种鬼话。”
“原是这样”思嫣骇然, “搭上自己的命也要拉姐姐下水, 她倒也真狠”说着顿了顿,转而松气,“姐姐这大约就是善有善报了,她那样尖酸刻薄的人哪里想得到”
徐思婉笑而不言,露出几许疲色。思嫣见状就收了声,与宫人们一起服侍她梳洗一番,又喂她再饮了些安神药就径自告了退,嘱咐花晨催她早些睡。
往后日里,皇帝来探望过徐思婉一次,各式赏赐也有不少。可再往后,赏赐就不见那么多了,他也没再亲自来探望她。
徐思婉听花晨说“玉妃近来时常面圣。”
徐思婉对此并不意外。玉妃从前长宠不衰,必定有她的本事。她们这些新人想让皇帝新鲜一时容易,但想赢过玉妃与皇帝多年的情分却难。
眼下她不能侍寝,皇帝自是要想起玉妃的好的。
花晨对此有些惶惶,趁徐思婉安坐在茶榻上读书的工夫,小心劝道“玉妃对娘子以显敌意,若由着她得势,娘子只怕日子要不好过。其实娘子那日虽受了些惊,可现下也已无事了,不如这就着人告诉尚寝局,将娘子的绿头牌添回去”
徐思婉缓缓摇头“绿头牌是皇后娘娘做主撤下的,她不开口,我就先等等。”
花晨黛眉轻蹙“可这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徐思婉一哂“你说我和玉妃之间,皇后娘娘看谁更不痛快”
“自然是玉妃,玉妃不仅有宠,还分了权。相较之下娘子不过是”花晨言至一半蓦地回神,目光一凝,“皇后娘娘在试探娘子”
“说不准,但多半是。”徐思婉平心静气地抿了口茶,“所以姑且先等等看,若她真是此意,对我也不是坏事。”
在这样平淡养病的日子里,很快就到了六月末。眼见七月初一又是要去长秋宫问安的日子,皇后提前两日就着听琴亲自到了拈玫阁一趟,为徐思婉送了一应上乘的补品,又客客气气地告诉她“娘娘虑及暑热重,怕娘子再伤了身子,特遣奴婢前来告诉娘子,请娘子好生安养,初一先不必去向皇后娘娘问安了。”
徐思婉闻言莞尔“谢皇后娘娘关照。烦请姑姑代我回禀,我这身子不妨事,若娘娘有事传召,我必定尽心。”
“诺。”听琴平静垂眸,就含着笑告了退。徐思婉目送她远去,俄而视线一转,目光落到她送来的那些东西上。
皇后送来的这些东西显是用心准备的,除却各式补品还有两副首饰,另更有文房四宝及翰林院新送进宫的话本。这些消遣之物耐人寻味,看来既像是细致入微的关照,又似乎想将徐思婉在这里困上许久不许出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