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兵宁国,到挟持宁王退位,魏王用了多久的时间
姜王室使臣含泪伸出一个手掌,悲怆道“五天只用了五天”
雷厉风行,不过如此。
燕王一时又是敬佩,又是惊惧。
敬佩的是魏王动作太快,说灭他国就灭他国,手段狠辣,颇有些枭雄风采;惊惧的是他魏人怎的闷声不响地厉害到这等地步,宁国虽小,也算是一个有名有姓的国家,他魏人说踏平就踏平,不给人留半点喘息和反应的时间。
和魏人相比,多年来没拿下郑国的燕人就难免被对比得稍显没用了一些。
夜间与崔宿白说起近些日子各国的异动时,燕王提起郑国,少不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荆家那个叛徒,郑国也定早就是我囊中之物。”
他恨恨道“荆家无用,当初守不住幽平郡就算了,竟然还替郑国教养出了这等人物,让他做郑王的走狗,与我燕人作对。”
崔宿白想起多年前在皎皎家看到的那个冷冰冰的少年,半晌没说话。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那人走上这条路的原因。一切都是时也命也。来到祈水郡是命,遇见皎皎是命,成为现在这个被昔日同族和国君唾骂的郑国将军,或许也是命。
崔宿白轻叹一声,没有顺着燕王的话说下去,而是另起了话头。
“魏王此举,剑指姜王室,已然是与姜王室和各国撕破脸面。”他蹙眉,“世道怕是要大乱。”
不再是一国与一国的纷争,而是各国间的撕咬。
无怪姜王室半个月就接连派出两名使臣来求助,实在是魏王此举相当于是直接把伪善的面具扯下,摆明了要争一争天下之主的位置。
崔宿白想,或许是殷、越、燕三国的会盟给了魏王不安之感,促使他做出这些举动。
但魏人动作如此迅猛,想来暗中也定是演练了多次,魏王吞并宁国的想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产生的。
见燕王还在长吁短叹,崔宿白不做声,思绪却是飘到了殷人的事情上。
他眉头拧起,觉得魏王此举能想清楚原因,有原因也能做对策,但殷王和殷人的举动却处处怪异,让人琢磨不透。
能让他们轻而易举地舍弃五座城池,他们所求果真只是三年的不战
崔宿白心中莫名生出几分不安。
隐隐约约,他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超出他的预期发展。很多事情都隐没在迷雾中,他窥不见分毫。
从燕王的书房出来,崔宿白站在院子里。
满地是月色清辉,他抬头看着枝头的明月,思绪翻转间,忽然想起了皎皎。
静静看着明月许久,崔宿白无声叹气。
不管怎样,希望皎皎能得偿所愿。
魏王的惊天举动同时惊住了三国的臣子。
会盟条约定下,大家原本该启程走上归途,但姜天子的使臣到来后,越、殷两地的人还是留了下来,与燕王和燕人臣子共同商讨,分析魏王此举是何意,以及该如何应对。
会盟一结束,越鲥不愿久留,想立即带着皎皎回长颍,但无奈玉年和越国的大臣们纷纷跪地请他留下,拖着他不让走。
越鲥被烦得不行,很想不管不顾地立刻就走,可想到之后还要让这群人替他做事,到底是忍耐下来,最后只给出了五日期限。
五日一到,不管发生什么,他一定要带着皎皎回去。
这个决定让越鲥后悔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