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鲥摸了摸耳垂“我从小不爱戴坠子,后来没怎么注意,洞眼就合上了一只。”
“合上了也没什么。”
皎皎注意到他抚的耳垂是右耳,愣了一愣,安慰他“不是非戴不可的。”她老实说出心里话“你长得好看,戴不戴都很好看。”
越鲥的眸光从皎皎白皙漂亮的两个耳垂划过,心里生出几分异样。
指尖摩挲几下耳垂,等皎皎从外面收回视线,复又低头看书,他才自言自语似的低声喃喃“将来还是要戴一次的。”
十日后,从长颍出发的车队终于抵达燕地。
皎皎一想到自己离祈水郡越来越近,一颗心也不由高高悬起。重新回到故地,即将见到故人,总是令人忍不住生出近乡情怯的情绪来。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的时候,她忽的问身边的越鲥“越鲥,我和你认识两年多了,你觉得我现在和两年前相比变化大么”
越鲥不知她为何如此问,但还是回答“我觉得变化不大。你一直是皎皎。”
说得也对。她一直是她。
皎皎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她焦虑的心情被越鲥的一句话抚平。
前去与城门守卫交涉的侍卫回来,向马车里的越鲥回复“国君,燕王说客栈简陋,因此特地在郡守府扫榻相迎,邀请您和殷王在会盟期间住在郡守府里。”
越鲥摆手“那就听燕王的吧。”
他没注意到身旁皎皎握着书的手一瞬间捏紧的动作。
来自越地的国君车队终于进入祈水郡内。越人一部分人随着越鲥进入城中,一部分留在城外,暂时驻扎下来。
皎皎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祈水郡百姓说的熟悉的雅言,恍然隔世。
居然真的回来了。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种如置梦境的感受在进入郡守府后更加强烈。开门的杂役低着头,皎皎还是认出他就是那位给自己问早安问了好多年的福润。
福润人拔高很多,一直低头,和她印象中偶尔会同她开几句玩笑的模样有些不同,看上去稳重许多。
皎皎的脚步在经过他时停了一下,但见越鲥回头看来,还是继续提步向前走。
她跟在越鲥身后,与他一起随着郡守府内引路的奴仆向前走,穿过花园,每走一步,过往的记忆就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清晰地像是发生在昨日。
这条路,这个花园,她怎么会不熟悉。
有好几年,她都是挎着装满糕点的小篮子来这里,每日都要走过这条路,每日都要穿过这个花园。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在越鲥的坚持下,皎皎和他住在一个院子的相邻的两间屋内。
两人还没到院子里还没多久,燕王就派人来请越鲥去主厅,既是作为地主宴请越鲥,也是要与他说话。
被遣来的燕地奴仆说“殷王还未赶到祈水郡。国君说是想先与您说两句话。”
这是在殷王来之前先对一对各自的想法
玉年了然,劝越鲥“我们该去听听燕王对于这次会盟的具体想法。”
无法推拒,越鲥只能留下皎皎一人在院子里,对她说“我这次赴宴,应当要很晚才回来。你若是肚子饿了就与仆人说,让厨娘为你做。”
皎皎沉默片刻,却抬眸看他“稍作修整后,我想出去郡守府走走。”
顿了顿,她道“越鲥,城里有许多看我长大的人。他们曾经待我很好。我想去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