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木悄悄挺直背脊,他压下睫毛“我听闻王妃身体略有好转,故前来探望,还望没打扰到您。”
“阿木,你这么紧张干嘛”萧晴雪依偎在阿娘身边,皱了皱鼻子,阿木说话怎么在阿娘面前文绉绉的,怪不熟悉似的。
“没紧张。”拓跋木慌乱抬眸,只是愈发恭谨。
萧洛兰轻笑道“阿木是个好孩子,你的好意我知道了,晚上和十六一起来吃饭”
拓跋木望着萧小娘子,发现她现在笑容也多了,面容明媚娇丽,他应道“好的,多谢王妃。”
周十六搭在膝盖处的拳头握紧,也跟着说了一句“谢谢伯母。”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不敢看伯母。
“晴雪,你先去将银耳用凉水泡发一下,这样煮出来的汤会浓稠些。”萧洛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奥。”萧晴雪很听话的出去了,走到阿木旁边时,伸手捞着他的胳膊将他也带出去了,拓跋木惊的回头看了一眼王妃,见她低头没看见,才察觉自己心脏砰砰跳。
“我晚上要煮银耳莲子羹,我俩一起做。”萧晴雪话一转就把这事变成了两人的事“我第一次做,担心做不好。”
拓跋木立刻转移了注意力,他看着萧小娘子,低声道“我会做,我帮你。”
“嗯”萧晴雪歪了歪头“你还会做饭”
“会的。”拓跋木道“还可以洗些红枣放银耳羹里,这样好看又补气血,现在是九月中旬,螃蟹正肥,不过螃蟹性凉不宜多吃,你若喜欢的话,我可以做蟹饦,还能做些醉蟹。”
萧晴雪眼眸弯弯,心里直乐“不用费这么多事了,嗯,就简单的把螃蟹蒸熟,再弄个醋碟就行了,原汁原味的好吃。”
“你还喜欢吃什么”拓跋木觉得自己被萧小娘子搂着的那条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热气直往头顶上冒。
“蔬菜鸡蛋薄饼,阿娘也喜欢吃。”萧晴雪道。
“好。”拓跋木无不允。
萧洛兰从窗户里看着两人身影越走越远,等他们消失后看向十六。
萧洛兰记忆中十六一向再跳脱张狂不过,现在变得沉默寡言反而不习惯起来。
“啪。”周十六突然腰间的细鞭和匕首把放在桌上,仍然低着头“伯母,你打我骂我吧,用什么打都行。”
萧洛兰愕然。
周十六抬起头,少年郎消瘦阴沉,不复从前的嚣张意气,他被愧疚歉意压的直不起腰“都是我没有保护好您。”
哪怕他将荀家人挖坟鞭尸也不能弥补他的过错,时间不能从来。
“伯母你打我吧”周十六将鞭子放到伯母手中,两步一移,砰的就跪下了,他低着头。
萧洛兰放下手中沉甸甸的鞭子,其实水患发生时,除了荀家父子,她没恨任何人,正想将人扶起来时,发现周十六的后颈往下满是密布的鞭痕,血痂遍身,简直吓人。
萧洛兰将人扶起来,没扶成功“你后背怎么那么多伤,谁打你了”
周十六老实跪在伯母身旁,老实答道“是阿爹打的,阿娘递的鞭子。”
“伯母,你打我吧。”
萧洛兰揉了揉额头“不是你的错,你还偏要找打,莫不是被你爹打傻了。”
“此事就过去了。”萧洛兰瞧着十六这孩子被打的不轻“你也不要再多想,我这边还有一些祛疤的药膏,你拿回去抹一下,免得将来找不到娘子。”
周十六紧紧抿着唇,分外倔强“您不打我,我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