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林文桔统领的龙啸军, 宇文乾统领的北府军, 还有自现世以来便充当幽州之主附庸的雷氏风雷营,分三军齐齐向太原压境, 两方战火已经燃烧起来了。
自从周幽州去年彻底打散了草原联盟,于冬季冻杀数十万人, 缴获了大量精良马匹,韩福便知道幽州再无后顾之忧了。
他时常为周幽州本人残忍冷酷的手段感到主公这个对手并不好对付。
这个一个非常棘手且要命的劲敌。
人说五十知天命, 可对一个武将而言,只要身体康健,三四十岁起才是最好的年龄开端,他们作战经验丰富, 心理成熟, 手段老道,而周幽州漫长的兵马生涯造就了他非一般的手段阅历,再加上位高权重,积威几十年,他的命令在幽州十三郡, 比皇上的圣旨还好使, 北地一些偏远地区甚至只知道周幽州而不知皇上。
但最让韩福感到心惊的是,他曾经仔细查过这位周幽州的履历,祖辈乡豪, 到了他这一代为郡县豪强,门客附庸皆以这位周大郎为主,少时便以力能搏虎闻,生性豪迈,勇冠幽州,北地第一游侠蔡蠹俯首相拜,十五即带着扈从参军,因作战英勇,很快为军中骁将,战乱时期,武将升职总是很快,更何况上一任的幽州节度使好几次皆被此人救下。
因爱才之心更有救命之情,屡次向先皇进言此子勇力过人,忠君爱国,可堪大用,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步步高升,很快为幽州砥柱,但缺点亦是有的,手段酷烈,蛮横无理,说一不一,像提刀上门借粮一事数不胜数,无赖泼皮也,后当上幽州节度使,手段越发激烈冷酷,不论是对敌还是对已,这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行事作风很快受到了许多弹劾,风评日下。
周幽州却是我行我素,从不把任何人放眼里。
韩福在屋中来回踱步,直到大败突厥王庭,原本作风狂傲无忌的周幽州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开始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如一头猛虎收回了自己的爪牙,打盹休憩。
韩福徐徐吐出一口气,他们如今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敌人,且这个敌人相当能忍,且能屈能伸。
饶是他对太原城池的坚固很有信心,但大敌当前,他心底还是焦虑起来,太原是万万不可丢失的,那是魏家主族之地,乃是主公的祖宗基业。
主公在江淮吸引周幽州的视线,他这边不能有失,韩福拿起书房里的一张军报,皱起了眉,宇文乾三日前率领一小股北府军和神武军麾下的夕柳军在焦金发了一场战役,带队夕柳营的祖归路大败而归,夕柳军中不少人伤痕累累,残肢断臂,这般惨样让神武军顿时上了心,祖归路道是对面北府军出了一种叫天罚的武器所致。
韩福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据说天罚可开山裂石,谣言之分刮了起来,军中处置了几个妖言惑众的,才让夕柳营平息下来。
战事先落败一场,这让韩福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所以岱州一定要拿到手,甚至岱州拿到手以后,他还可以联合神武军反攻一次,所以,乌巽如果再不配合,就别怪他心狠了。
就在这时,有仆从来报,乌子婴来了。
韩福换上笑容亲自去迎接“子婴,你的父亲如何了”
“这次估计是被我气的狠了,已经病倒了。”乌子婴苦涩道“父亲病倒以后,我在床前伺疾,等父亲休息了才到你这边。”
“父亲说无功不受禄,他身体好一点,就退回魏公给岱州的那些兵马粮草。”乌子婴低声道。
韩福眼底冷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