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节度使不过才上任几月就死了,后续河西被周幽州的人接手了,阿父,周幽州有意交好您,无非就是兵书上所说的远交近攻,如此浅显的道理阿父就不明白吗”乌子婴越说越急,由不得他不急,他回家挺长时间了,阿父还在犹豫当中,他始终无法说服他的父亲,岱州节度使。
“一步步蚕食,终有一天,我们岱州也会是幽州之邻,阿”
乌子婴话没说完,就感觉额头剧烈一痛,酒水血水混合在一起滑落到他的脸上,他怔然抬头看着父亲,青铜酒杯哐当落在地面,满坐静然。
“你给我闭嘴”乌巽怒喝道“我要如何做,还需要你教我,这家中,究竟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乌子婴低下头“是父亲您。”
“此事不宜再议。”乌巽硬邦邦道“雷虎就让他离开好了。”
“父亲”乌子婴抬头。
乌巽怒瞪着他。
“恐怕已经晚了。”一直未出声的何满道。
“什么意思”乌巽一惊。
“此事是我之过。”韩福歉然道“我上午出门时被雷虎看到了,他似乎认出了我的身份,若放他走,恐怕魏公大计会毁于一旦。”
乌巽听此,一颗心冰冷,很怀疑韩福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此刻故不故意的重要吗瓜田李下,雷虎看到了韩福,回去定会给幽州少主通风报信,他与周幽州结交的情谊此刻毁于一旦乌巽咬牙,更恨他的心腹竟是被魏国公收买了。
堂下诸多将领探讨起来,无一例外就是拿下雷虎,韩福浅酌,笑容加深,他为了拉拢这些人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乌巽看向何满,何满坦荡的与其对视。
“你已经动手了”乌巽哑声问道。
何满起身拱手道“雷虎认出韩福后便想法子离去,我关闭城门,拦下他了,伤亡十几人后,此獠终被制服,现在被我关在死牢里。”
“他的身上还有周幽州的书信,我不敢擅专,想呈现与大人。”
乌巽使劲压住心底被背叛的怒火,却仍然没有压制住,胸膛起伏,怒火攻心,眼前一阵阵发黑,手指何满,怒道“你说你不敢擅专啊那你在做这些事前有没有禀告过我,何满”
何满低头,知道自己这事做的对不起节度大人,任听他发落。
“父亲别怪何将军。”乌子婴跪地膝行到父亲面前,叩首道“若要怪罪,就怪罪于我吧。”
乌巽毫不客气的就踹了过去,再无往日一丝风范,他冷眼看着头脸都是血的嫡子,儿子长大了,知道要他老爹屁股下的位置了,瞧瞧,他还没死呢,现在就在诸将军前卖好了。
乌子婴跪在地上,模样凄惨。
韩福放下酒杯,叹道“乌岱州怎么忍心对子婴下这么重的手,他也是为了岱州好,我就是知乌节度您爱国尊君,这才带着好意到您这边。”
“圣上下旨伐幽,如今就您一家未动,恐招天下人口舌。”韩福道“如今雷虎被捉,与幽州隔阂已成,乌节度不如转投国公,国公定会保全您。”
乌巽谁都不想帮,他就想安安稳稳的做着自己的岱州节度使,谁想儿子去一趟金陵给他带回了魏国公这个同盟,心腹也站到对面去了,儿子更有不孝之举
乌巽身体晃悠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爹爹”乌子婴大骇,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扶着他爹,一边让人喊医者。
何满和诸将士上前,也是满脸忧虑,带着关怀。
一时之间,大堂噪杂无比。
韩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