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面以后, 乌子婴隐晦的说及魏二郎之意,当然,他扯的虎皮是圣上, 圣上旨意周幽州有不臣之心,边说边询问何将军。
何满是个老将,是老爹心腹, 在岱州只比自己的老爹低一阶, 哪怕是乌子婴在他面前也要矮上三分,因此他对何老将军是客气至极, 话里话外都是以他为主。
“眼看十三州讨伐在即,下午还有一场州牧议事,何将军您看,我该如何自处是好”
乌子婴试探何将军的口风,来之前, 阿爹只告诉他多看多听,少做少说, 其余的竟是没了。
这让乌子婴怀疑老爹是不是有暗令给这位何老将军。
何满听完以后,沉默不语。
昨天晚上,魏公有请,他自当赴约。
何满喝了口茶,他的上司是个不知兵事的,但待下的确没得说,且注重民生,这么些年, 依靠幽州也平平安安的过下来了。
但,真的要靠人家周幽州一辈子吗这次魏公诸侯来势汹汹,万一周幽州败了,他们岱州肉眼可见的会遭到清算。
这次队伍的主事人说是乌大郎,其实是他,想到魏公开的条件,何满内心犹豫不决,摇摆不定。
“容我再想想。”何满道。
乌子婴连忙揖拜“将军从戎近四十载,岱州上下皆敬仰,此次金陵之行,唯赖将军做主。”
乌子婴离开后,何满叹了口气,在堂中转悠,时间紧迫,留给他思虑的时间不多了,他并非不知兵事之人,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时常为岱州的处境担忧,前有狼,后有虎不外如是。
可一直到日上三高,何满仍未想出什么好计策,他深思片刻,毅然派人请魏公过来一叙。
魏延山来时还带了一人,岱州节度副使何满正在煮茶,魏延山笑着进入凉亭,何满何将军是先帝年间的进士,因突厥祸乱神州之故,先从文后习武,堪称文武双全,家里更是岱州名门,不仅得乌巽之心,而且本人在岱州颇有威望,是一位实权将军,也是岱州的二把手人物。
按理说,这么一个有威胁的人,乌巽却对他很是信任,而何满也无愧乌巽的信任,甘居第二数十年,两人之间情谊非常浓厚。
何满抬头,愕然望着魏公身后之人,岱州常年进贡缴赋税,因而乌巽曾经被圣上赞为弘股之臣,偶尔会赏赐,那些赏赐会经由太监的手到达岱州节度府衙。
所以,何满对太监并不陌生。
对于太监拿出明黄圣旨也不陌生。
但此时此刻,对于这道只针对于他的圣旨,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叩首谢恩,心潮澎湃。
刘洄干巴的脸难得有了笑容,他亲切的扶着何将军起来,道“圣上敬重将军,特意加封将军为高义侯,享千金食禄,此乃天恩浩荡,将军,还请务必不要辜负圣上的心意啊。”
何满接过圣旨,激动的不得自己。
魏延山也搀扶起何将军,笑道“恭喜将军。”
何满起身,望着魏公,嘴唇微动,他何尝不知道,这就是魏公的手笔,若是没有他,圣上可能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
一朝天子一朝臣,圣上登基以后,自会有新臣可用,哪里想的到他们旧臣呢。
刘洄接下来,对何将军表达了圣上对他的关爱,又说了说圣上的难处,周幽州的可恶,最后道“还望高义侯与诸公同心协力,万勿辜负了圣上对您的期待。”
何满两眼微红,说到底,他还是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