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十六趴在窗户上,眼尖的发现郑鱼心在坐自己的毛驴,顿时整个人火冒三丈,又吵又闹的下去算账了。
萧晴雪看着这一幕,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咯咯直笑。
萧洛兰撩开帘子,对金犇问道“金将军,你们都来了,广陵城里谁在主持”
金犇道“是戴将军。”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次突袭,戴将军也出了不少力。”
戴成功是主公特意叫过来的,精选了河西精锐让河西主将亲自带队领兵,再加上他自己,务必万无一失。
主公被程权海盯得很紧,在几天前无法脱身,毕竟寿州城现在是重中之重。
“说不定武郡守此刻已经恢复自由身了。”金犇说道,毕竟武同捷是萧公门下的人,戴成功只要接手广陵就会想到这么个人,既然都是自家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清河眼睛一亮。
车马疾驰,终于在夜色黑透时进入了广陵城下,到广陵时,战场的血腥味还没散。
进入城内。
戴成功让金犇接手广陵城,随后自己带一队亲兵疾驰而去,换他再去镇守寿州。
主公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守城,任凭程权海在外面如何叫唤,都不要理会,而庐州的方余火方校尉现在也在寿州城中,与他一道守城。
金犇带着主母去了太守府衙,让徐怀册继续戴成功之前的事,徐怀册带着武郡守的公文行走在广陵城内,对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的广陵民众们告知广陵城现在已易主,城内降兵不杀,幽州军不屠城不扰民,一切如旧。
太守府衙。
萧清河看到囚衣上血迹斑斑的大师兄,再也忍不住,跑到他身前“师兄,你怎么样了”
“没死就是大福。”武同捷两鬓发白,他气度从容,对着堂内为首的妇人就是深深一拜“下官多谢王妃搭救之恩。”
萧洛兰让夏荷,冬雪奉茶“武郡守请坐。”
她望着这位老人,斟酌着用词“武郡守,您的家人亲眷,戴将军已经放回去了,但是您的小儿子以及您以前教导过的一些门生被楚陵王处死了,您老还请节哀。”
武同捷其实早有所料,然真正听到时,他还是佝偻了一瞬背,良久才喃喃道“我知道了。”老人脸上沟壑纵横,但是无泪,也唯有拿茶的手不稳了一瞬,才察觉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萧洛兰不忍看。
萧清河难掩悲愤,低头哽咽。
因天色已晚,萧洛兰不欲再打扰武郡守,便让兵送他回家,清河也跟着他的师兄去了。
等到江都宫,萧洛兰已经疲累不堪,这两天过的实在是心惊胆战,心情大起大落下,洗漱完毕后倒床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窗外一道闪电撕裂夜空,瓢泼大雨随之而来,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夏季雷雨哗啦,窗棂被风刮的晃动。
萧洛兰被闷雷炸醒之后,便再也睡不着,总觉得在风雨交加的雷声,她听到了阵阵马蹄声。
萧洛兰望着床帐,醒的迷迷糊糊,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两天紧张过了头,连睡梦里都是马蹄声。
外面风雨正大,萧洛兰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暂且没了睡意后,萧洛兰披衣起身,端起烛台,想去女儿那边看一看,白日里,女儿被吓得不轻。
门刚一大开,风雨吹了满身,烛火也被吹灭了,萧洛兰回到宫寝,想找找雨具,结果发现诺大的宫室,一把油纸伞也没有。
眼看风雨越烈,即将入室。
萧洛兰只得返身关上房门,忽的看见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