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带着拓跋木到练武场的时候,就看见了萧小娘子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他养了将近十来天的伤终于好了,可以活动筋骨了。
萧晴雪注意到讨厌的周十六郎,本想一走了之,后又停了下来,抱起桌上的乌衣郎走了,这周十六郎脾气这么不好,她都担心他虐鸟。
周晏不可置信的望着小娘子手上的乌衣郎。
伯父对这萧夫人这母女俩是如何偏心,那乌衣郎他想打猎时朝伯父求了不知多少次,伯父从不曾允他,结果,萧小娘子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得到了,简直气煞他了。
拓跋木看着萧小娘子的背影,有点失神,她今天真好看。
入夜,东阁内。
萧洛兰正在看着罗金虎遣人送来的账单,她算了一下,除去给周宗主的二成,剩下到她们手中的也有一百两了,萧洛兰心里瞬间就安定了许多,将银钱放在妆奁的最下面一层。
崔婆婆解开萧夫人的头发,拿下珠翠发簪,而后拿着梳子慢慢梳理着萧夫人的如云发丝,一下又一下,力度刚好,用梳子按摩头皮穴位,让萧夫人更加舒服些。
檀木梳妆台上,暖黄的烛火隐隐约约倒映在铜镜里,也让镜子里的刚沐浴过的妇人显出一种慵懒艳态,花钿珠光闪耀在妆奁里,鎏金莲缠枝香炉上轻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百合香,清香宜人。
萧洛兰有点犯困的打着盹,下午时分听到周宗主告诉她过两天她们就乘船去阆歌了,她便带着崔婆婆出去买了一些东西,又换了些银角,还去了罗府商议了一下以后如何联系,敲定了以后三月一次送账单和分成。
等吃完飧食再洗漱沐浴完毕,不知不觉已经天晚了。
“崔婆婆,您下去休息吧。”萧洛兰闻着炉内熏香越来越困,准备等崔婆婆离开就睡觉。
梳头发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镜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萧洛兰无意中看见,心神不稳,惊叫出声,嘴巴刚张开,就被一只大掌捂住了。
“嘘,夫人是我。”周绪将梳子放在妆台上,见萧夫人吓得不轻,连忙将人抱在怀里哄了哄“我是见夫人您困乏,不忍打扰才没有出声,夫人莫怪。”
萧洛兰的睡意被吓得一扫而空,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居然来给她梳头发
“莫怕,莫怕。”周绪轻轻拍着萧夫人的背脊。
萧洛兰被他抱在怀里,因周宗主太过高大健硕的缘故,自己身形完全被包围在了里面,她抿了抿唇“周宗主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送积雪膏来了。”周绪侧头亲吻着萧夫人的耳尖,看见莹白耳尖慢慢染上了一层绯红。
他拿出三四瓶积雪膏放在妆台上,道“以后没有了可以和我说。”
萧洛兰望着积雪膏心里发怵,她一般没有什么伤,唯有的两次还是周宗主弄得,想到这,她的腿并了起来。
周绪察觉到这一点,垂下眼“夫人的伤好了吗”
萧洛兰呼吸急促,不知该怎么回答。
周绪喉咙动了动,嗓子干的疼,呼吸里都是控制不住的热气,就连手臂也绷紧到了极致。
“我给夫人上药好不好”周绪哑声问道。
烛火晃动。
萧洛兰坐在床边,五指抓皱着绣被。
“夫人。”周宗主的声音模糊不清“安邑将领死了一个”
水声粘腻,萧洛兰浑身颤抖,高仰着头,根本听不清周宗主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