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看了他的指尖一眼,然后移开目光。
黄栌不知道女孩子如果有这方面的想象,该怎么解决掉。
可孟宴礼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推开卧室门向外走时,他忽然揽了揽她的腰,示意稍等,他有话要说。
黄栌停住脚步,偏头看他。
他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过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却凑近了和她说悄悄话“今晚。”
“什么今晚”
“今晚做。”
过廊里一眼望去,有好几扇门。其中一扇是水波纹的玻璃质地,窗外夕阳橘色的光落在上面,像一幅油画。
黄栌和孟宴礼对视。
他的眼睛和那扇玻璃门一样,被落日点燃,柔情地望着她。
她下意识点头。
等走到楼梯,黄栌才忽然捂住脸,小声惊呼“孟宴礼,我有那么明显么”
孟宴礼笑了“没有。”
徐子漾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什么玩意儿明显”
问完就被孟宴礼揪走了。
那天的晚餐,格外热闹。
杨姨恨不能把自己所有擅长的手艺都做一遍,也不管是不是搭配合理
拿手的香辣蟹和椒盐皮皮虾有做,新在网上学会的咸蛋黄鸡翅和炸鱿鱼圈也做了,肚子里塞了玉米粒青豆和糯米的烤鸡、烤猪肘混搭在一起,甚至还煎了两块战斧牛排,切了红肠。
吃食摆满餐桌,过年都没这样喜庆热闹。
看起来,杨姨对自己的手艺感到满意,当然,也对眼下的气氛感到满意。
她喜滋滋告诉众人“我还煲了海鲜粥在砂锅里,一会儿当主食”
唯一敢毒舌挑剔的人只有徐子漾,他这阵子心情不佳,嘴也就更欠,恹恹地靠在椅子里“我们这么吃,真的不会拉肚子吗我胃肠很脆弱的”
话没说完,被杨姨在后背上拍了一巴掌。
常年和面做饭的手,力气还是有的。
徐子漾顿时倒在桌上,做了个吐血的假动作,嚷嚷着“孟哥,我胳膊肯定是折了快来帮我看看。”
孟宴礼正在帮黄栌剥螃蟹,闻言头都没回“胳膊不长在后背上。”
“我是畸形行不行”
黄栌笑起来。
她抬手捂嘴时,手上一闪,被大家调侃手上的钻戒,又很不好意思地往孟宴礼那边躲。
黄茂康喝了酒,两颊泛红,带着老父亲的心酸,幽幽叹一声“女儿马上就是别人家的喽。”
孟妈妈柔声说“我们是一家人。”
“对对对,你们是一家人”杨姨愉快地说。
那枚钻戒做得确实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
黄茂康说“宴礼的眼光还是好的,当年我挑的钻戒,被嫌弃死了,婚礼上张琼都不愿意戴”
提到“张琼”这个名字,他顿了顿。
这些天在青漓,黄茂康也曾对大家倾吐心事,所以很多事情,大家是知道的。
孟爸爸揽了黄茂康的肩膀,举起高脚杯和他撞杯“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黄茂康喝掉了手里的红酒。
孟妈妈总是食欲欠佳的样子,吃东西很少。被杨姨拉着再三叮嘱,帮她夹菜,让她多吃些。
满眼热闹中,黄栌留意到孟妈妈几次扭过头,偷偷擦掉了眼泪。
烤鸡切开,满室飘香。
黄栌喜欢里面的糯米,动手夹了两次,被孟宴礼看见,干脆把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