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从小就在蹭庶吉士的课,以后真要考上了还得和钱福他们那样按时按点交作业,真就是得寒窗苦读十几二十年
可恶,想当科道官也很不容易啊
文哥儿很是惆怅了一会儿,又跑去老丘家问他需不需要写春联,并大言不惭地夸口说自己的春联亲爹看了都说好,直接让他把大门口的春联也给写了
丘濬早得了文哥儿送来的一堆牛牛窗花牛牛挂件,多得给儿孙都给分不少,现在丘家里里外外也算是年味十足。
这会儿听文哥儿竟还盯上了他家的门联,丘濬随意地道“行,你写吧。”
文哥儿便又招呼金生速速铺纸,俨然一副迫不及待要露一手的自信模样。
于是丘濬家门口也贴上了小神童特供的春联。
文哥儿乐颠颠地炫耀了一大圈,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一屁股坐到丘濬近前,和丘濬说起自己观察到的科道官入职轨迹来,莫名感觉自己的梦想职位十分遥不可及。
丘濬道“本来就不容易,你真以为自己想当什么官就能当什么官吗朝堂可不是儿戏之地,你若是不收敛心性好好读书,将来说不准连个县令都当不上。”
丘濬可不是在危言耸听,他长子就是连乡试都考不过,二十好几补了个国子监的监生,学到三十好几也没学出什么名堂来,甚至还学得大病一场。
要不是当时请来的御医还算靠谱,说不准命都没了。
丘濬也不逼他了,随他继续研读医书去。
至于次子,瞧着明显也不是读书的好料子,估摸着以后同样只能等着祖荫。
像这种一代不如一代的情况可不算少见。
丘濬知晓文哥儿够聪明,可也担心他因着这份聪明而太过自满,以后若是遭了挫折兴许会一蹶不振。
文哥儿为自己辩驳起来“我读书可认真了”
有多少小孩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把四书五经读了个遍,而且还读了好多好多杂书的整个京师一准找不出几个
丘濬未置可否。
哪怕他当初二十三四岁考了个广东乡试第一,也没有一口气就高中进士,中间还落第两三次。
要不怎么快四十了他长子才出生都是因为没有功名在身,家中又清贫得很,根本无心娶妻生子。
科举真要那么容易,就没有那么多读书人读得头发花白还是白身了。
“以后你真落第了可别哭鼻子。”
丘濬摇着头说道。
文哥儿说道“落第了就再考,有什么好哭的”
两人捧着热饮子聊了一会,文哥儿又认认真真把除夕这天的成语词典稿子校阅完,溜达回家吃团圆饭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一大早王华他们就要进宫一趟,前去参加盛大的正旦朝会,顺便跟外国来使一起向皇帝献上贺表。
都是每年的固定节目,人人都得按着章程走,没什么新鲜花样。
文哥儿趁着大人们都忙,带着他的小鸟哨子跑街上呼朋唤友玩耍去。
路上他还遇着几个比他还能作妖的熊孩子,居然把鞭炮塞进别人家石狮子嘴巴里点燃引线砰地一炸,弄得门房拿着扫帚出来撵了对方好几丈远。
文哥儿看到后都惊呆了,过去看了看那可怜的石狮子,只见那石狮子的牙都给崩掉了一点。他本来也想弄些鞭炮来玩儿的,见此惨状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小鞭炮,威力无穷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