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挑眉“怎么个坏法”
文哥儿开始讲自己的读后感。
论语里关于孔鲤的记录很少,除了出生和死亡,就只剩下少得可怜的那么一两段。
比如有次孔子的弟子陈亢追问孔鲤“老师有没有给你什么特别的教导”
孔鲤表示没有,都是很普通地教,让他学诗学礼而已。
陈亢听后高兴不已,私底下和别人分享这事儿“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
听听,别人父子间不亲近,他还特别高兴
人孔鲤要是知道了得多难过
李东阳“”
还真是小孩子的看法。
李东阳无奈道“陈子禽只是高兴孔圣人待他们一视同仁而已。”
文哥儿才不管那么多,只哼道“反正我要是和我爹不亲近,别人还要背着我偷着乐,我肯定特别讨厌他。”
李东阳听了文哥儿的话,倒也没有非要他理解其中真意不可。
重感情不是坏事,想与父母亲近更不是坏事,要是薄情寡义、事亲不孝,那才是个大问题。
李东阳摸着文哥儿的圆脑壳笑道“过了年你就四岁了,该学作诗了,既然你现在每天来早了也没什么事,明早我给你捎本声律发蒙,你先对着锦鲤读几天看看能不能摸着点门路。”
文哥儿
我只是喂个鱼,为什么又要给我加作业
李东阳道“我已与你杨师叔说好了,接下来要比比谁的学生更出色,你可不能丢我的脸。”
文哥儿道“您就不能挑个年纪差不多的学生去和杨师叔比吗”
想都知道杨一清收徒肯定不会从启蒙教起
李东阳悠悠笑道“万一他非要挑你来比,偏你连对对子都不会,我们几个老师的脸岂不是要被你丢尽了”
文哥儿“”
可是写诗这事儿是学了就能会的吗
科举又不考诗词歌赋,为什么要他学这玩意
李东阳道“科举虽不考诗词歌赋,可你日后往来应酬总要用上的,还不如早些把它学了。到时候别人都会写,你自个儿不会写,你不觉得难受吗”
文哥儿“”
谢谢,已经开始难受了。
这时候还得羡慕老丘和老刘。
只要下班绝不工作,同事登门恕不接待,坚决不进行无用社交
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他们这样呢
其实自从拜了师,李东阳对他基本是放养态度,现在提出给他加课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写诗什么的,对文哥儿还是件非常陌生的事儿,他有点拿不准自己能不能学会。
不学也就罢了,要是学了还不会,岂不是特别丢人
生活不易,文崽叹气
文哥儿找机会溜去礼部找老丘,跟老丘诉说自己作业日渐增加的苦楚。
难过,特别难过,要吃老丘做的饼才能好起来。
丘濬听了却道“写诗有什么难的”
文哥儿震惊“您也会写诗吗”
老丘又不爱应酬,写诗做什么
丘濬瞧见文哥儿那表情,莫名就明白他到底在震惊啥。他冷哼道“那肯定的,哪个读书人不会写诗”
他不仅会写诗,还会写戏曲,可以说诗词歌赋曲戏,就没什么是他不写的
就算不出去应酬,自己读前人的诗偶有感悟,难道不得赶紧写下来纪念一下
文哥儿更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