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啬黑衣乌发,眉目间有深深的褶皱,多年的宰相地位让他积威日盛,看着就生人勿近,令人心生畏惧。
杜恒此时没了昨夜那架势,在杜啬面前,他明显是矮一头的。
拿捏着小辈和下属的姿态,腰都半弯着。
看着下面官兵一家一家的找人,杜啬突然发问“你觉得藤仙连意能不能逃走”
杜恒心中一惊“不能吧,昨日咱们速度够快了,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城门,桑城上方又开启了守城阵,她连意便是神通广大,不是还要带着几个累赘吗”
只不过,到底是已经对连意产生了畏惧之心,一时间对于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杜恒不敢说自己能探的到底。
而且,对于家主的态度,杜恒也探不到底。
昨夜,他火急火燎回去,倒是见到了家主,他连忙把对藤仙连意的猜测告知了杜啬。
本以为家主能给个态度,结果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发了个命令,关闭了城门,并打开了城门处的守城阵法。
杜恒以为,这般情况,便是杜啬心中有数的意思,却没想到今日杜啬又问他这个问题。
他一时间也摸不清杜啬对连意的态度如何又是如何看待这事的
回完话,他站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做声,宛若等待审判一般。
只可惜,杜啬看着下面汹涌的人群,看着官兵奔走,指指点点的百姓,似是看入了迷
一点给杜恒解惑的意思都没有。
杜恒“”每每和家主在一起,他总有被攥住脖子的感觉。
杜家杜啬,那可是真正的狠人,是个连自己的亲生血脉都能眼也不眨献给地心魔的人。
在他眼中,他们这些家族子弟也得分个类,资质好的,譬如他,自是跟着他做事。
壮大杜家。
资质不好的,喂了魔药,该献祭就献祭,于他来说那是物尽其用。
至于没有资质的,只是肉体凡胎的,他会给机会,该做生意的就做生意,为杜家增光添彩。
若是什么用都没有的,在杜啬眼中怕是连渣滓都不如。
若不滚的远远的,那就只有去死的命。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是杜家的家规
没用的人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
便是到了杜恒这个位置,面对冷心冷肺的杜啬,他依然有着发自内心的深深畏惧。
半晌,许是看够了,杜啬脸眼角都未扫杜恒一眼,只道“未必。”
未必
杜啬没有解释的意思,扭过身,拂袖而去,只留下几句命令“外面那些驻点关押的白家人你该快点转移了,别弄到最后,你手上筹码尽失。”
想到筹码尽失后的结果,杜恒狠狠打了个冷颤。
见杜啬远去,才软下一直僵着的腰背,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思考杜啬的话。
昨日夜里,他已经传令出去,尽快转移白家人了,连意纵使再神通广大难道还能快过他了
却说,到了当日晚间,城中搜索还是一无所获。
对此,杜恒心里慌不慌不得而知。
杜啬倒是平静。杜恒相信他早就收到了消息,不过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的意思。
到了第二日,城门就开了。
另一队官兵过来替换了城门口的守兵。
不仅如此,盘查的忒是厉害,而且只允许城中的人出去,不允许城外的人进来。
一架牛车上,放着满满几桶的泔水,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