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母亲准备了丰盛的晚宴,餐桌上父母二人还在热络地聊着天似乎在说着最近东京天气转暖的事情。
自从自己被停职之后,父母都不会多过问这件事,为的就是让神代源不要太伤心了。
父亲还开玩笑地说“如果之后没有办法做法医的话,跟我一起做医生也不错呀,刚好我们家的医院未来还是要有人继承的”
母亲连连点头,神代源在吃饭的空隙问了一句“父亲,您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啊刚才看到您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好像带了很多轻薄的衣服。就算现在东京似乎开始转暖,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温度又会降下去。”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父亲没有明确说自己要去哪里,只是用这样的一句话搪塞过去。
神代源不是那种喜欢逼问父亲的性格,从小到大自己对父亲就是敬重和爱戴。
他的所有生活习惯、语言谈吐都完全复刻了父亲的样子。
可是直到现在神代源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很了解自己的父亲。
至少他第一次发现父亲的眼睛近视度数并不深,但还是很喜欢在鼻梁上戴着一副看起来边缘轮廓很厚的镜片。
母亲做的醋溜蒸鱼摆在父亲的面前,但是父亲没有动一下。
不仅仅是鱼,凡是桌子上的发物,父亲都没有下筷子。
父亲吃完晚饭就要走,连晚上要在家里住的意思都没有。
感觉就像是,生怕被家里人发现身上有伤口似的。
神代源放下筷子,起身朝着自己寝室走“我吃好了。”
母亲看了一眼碗里剩余的饭菜,仰首问道“你今天胃口不好吗”
“是”神代源走向t字形的走廊,在餐桌上二人都瞧不见的时候,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洗衣机,从里面取出父亲的一件薄衫,借着微弱的光在薄衫后侧肩膀位置隐隐约约看到了少许血垢。
这件衣服明显是被清洗过的,上面还有洗衣液的味道,为什么父亲还要说这件衣服是脏的要重新洗一遍呢
而这些血够渗进了衣料纤维里面。
说明了父亲刚才在餐桌上没有吃海鲜确实是因为自己的身上有伤。
“我要走了。”父亲站在客厅里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依次和自己的儿子和妻子告别。
神代源目送着父亲离开后,心事重重。
他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一点想偷偷地跟踪。
他是疯了吗
神代源躺回了客厅的沙发上,耳边听着母亲在院子里的仓库清理东西,隐隐约约还传来被灰尘呛到的咳嗽声。
院子里的酒窖布满了灰尘,里面有一个小区域是父亲不允许进入的地方。
母亲也只是在外面稍作打扫而已。
本来神代源也不会随便进去,但是心里的疑云多了之后就像是找到了气阀的塑胶气球,逐渐开始蔓延扩大。
神代源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走出客厅直奔酒窖而去听到母亲诧异的惊喜说道“咦这个原来在这里啊。”
“是什么”神代源走到旁边,看着母亲如获至宝般地从一个堆积着厚厚灰尘拿出一个录像带的盒子。
“这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录像带。”母亲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捧着录像带回到屋内插在录像机卡槽里。“这还是我偷偷录的呢,没有跟你父亲说过。后来藏的时间太久,连我自己都忘记放在哪儿了”
录像带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老旧。
在刚读取的前几秒里面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