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还罢,有着嫡母名分,不管哪个儿子嗣爵,都要守着孝道。
老六怎么办呢
外家是罪人,没有同母兄弟姐妹为助力。
自己还是要再撑两年,明年是八旗选秀之年,他打算去求太后,给幼子选个可靠的岳家,到时候即便是闲散宗室,也有岳家庇护,能放心一半
等到晚饭前,御前就得了消息。
晓得三位随扈皇子往恭亲王府探望请安之事,也晓得九阿哥中午就往恭亲王送了洞子菜。
康熙有些意外,道“只送了恭亲王府,裕亲王府呢”
这个儿子嘴上说的小气,实际上手最松。
后头还有个大方周全的嫡福晋,平时送东西,恨不得家家都派送到了。
只说堂亲长辈,每次有裕亲王府与恭亲王府的,就不会落下纯亲王府跟庄亲王府。
纯亲王福晋寡居多年,除了宫里,跟宗亲也少交际往来;庄亲王府这里不用说,庄亲王见了九阿哥还是没有好脸色,九阿哥平时也避着庄亲王走。
饶是如此,九贝勒府送出来的东西,还是没有落下两府。
庄亲王府有太福晋在,宗室中的老人,还是近支宗亲,多孝敬是应该的。
纯亲王福晋孤苦,是冷灶,能恭敬着,可见夫妻两人心性厚道。
这样周全的人,叔伯两家送菜,只送了一家
赵昌道“没见人过去。”
康熙挑眉。
这送礼有送礼的学问。
对方有没有,不是送不送的理由。
只能说九阿哥想一出是一出,思虑不周全。
他又想要训儿子了。
不过
他摆摆手打发赵昌下去,沉吟了一下,而后吩咐梁九功道“去取恭亲王的脉案。”
梁九功应声下去,少一时,带了恭亲王的脉案回来。
康熙翻开,仔细看了。
恭亲王正月底因夜不寐体弱,后头邪风入体,引发高热,用了清火褪热的方子。
过后高热退了,诊出“消渴症”,尿频、密结、烦热不适。
太医下了消渴方,主药是黄连、生地,主要是清热润肺、生津止渴。
结果依旧是侵犯到眼睛跟脚,并无遏制之效。
太医又下了成方六味地黄丸,滋补肾阴,有了效果,尿频与口唇干燥略好些,可依旧是密结跟烦热。
又因恭亲王夜不寐,又开了安神促眠的方子。
除了两个方子,医嘱也多,都是忌口的。
康熙就晓得九阿哥为什么送菜了。
这应该是恭亲王府的人开口了。
他合上脉案,想着恭亲王行事,有些担心了。
担心的不是恭亲王,而是九阿哥。
恭亲王从小也是行事慵懒,不爱动弹。
大了以后,又喜钓鱼。
久坐伤肾。
恭亲王府从二十六年开始,就再也没有婴儿啼。
当时恭亲王才而立之年。
这也是早年荤素不忌,内宠多的缘故。
还有裕亲王这次病重,也跟房事不节制有关。
康熙摇头,从九阿哥又想到其他儿子。
还好,没有太重色的,不用自己在这个上面操心
次日一早,九阿哥早早起了。
补服昨儿已经熨烫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