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起身,吩咐道“去禀告太子妃。”
那小太监应着,小跑着去了。
太子起身,路过玻璃镜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看着镜子里脸色晦暗的人影,太子直直地看了好几眼。
脸色青白,眼圈乌黑,眼底浑浊。
自己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走到讨源书屋门口,太子的脚步都有些发飘。
天气晴好,碧空如洗。
太子的心境依旧满是阴霾。
太子妃得了消息,匆匆忙忙赶来,就见太子这神思不宁的样子。
她移开眼,不想说话,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眼下已经是两人大婚第七个年头,该说的、该劝的,都啰嗦够了,眼下只有相看两厌。
康熙端坐马上,远远地就见讨源书屋门口出来人。
他回头看了眼西花园门口的护军,倒是也不意外讨源书屋得了消息。
虽说西花园如今还住着小阿哥们,可这是给了太子的,是太子的园子。
他就动了缰绳,催马疾行。
转眼的功夫,马匹就到了讨源书屋门口。
康熙翻身下马,望向太子与太子妃。
太子
不过数日未见,脸上枯干,眉心是重重的川字纹,看着竟似老了好几岁。
再看太子妃,站在太子身后三步远,也清减了许多。
“朕就是过来瞧瞧,大冷天你们出来折腾什么”
康熙翻身下马,看着太子道。
太子苦笑道“本当儿子亲往御前请罪”
鞭打阿克墩的事情,没法子瞒,讨源书屋上下都看着。
其中有多少御前的耳目,多少有二层主子的,太子也不知道。
他只晓得,这要是瞒着,就成了自己的短处。
只能揭开了说,是罚是骂,都是他当受的。
康熙却不想在人前提这个,没有接太子的话,只看向太子妃道“身子好些没有阿克墩身边可安排了妥当人照顾”
太子妃恭敬道“好些了,由崔嬷嬷在看顾皇孙。”
崔嬷嬷也是太子的乳母之一,性格老实本分,早年被凌普夫妇排挤出宫,这两年才被太子妃请回来。
如今阿克墩跟弘皙的生活起居,就是这位崔嬷嬷在总理照顾。
康熙也记得此人,点了点头,道“朕跟太子说说话,太子妃且忙去吧。”
太子妃应了,退了下去。
康熙跟着太子去了正殿。
等到父子落座,太监奉了茶水,康熙就摆手叫人下去。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听说阿克墩状况不对,现下还没有脱险”
康熙虽听四阿哥简单提过,可还是想要问问太子。
太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又看了眼康熙,苦笑道“阿克墩昨晚烧了一宿,今早才退了些,阿玛,儿子怕是坐下病了”
康熙听了,立时严肃起来,伸手拉了太子的胳膊,道“朕瞧瞧”
他也晓得些基本的脉像。
太子的脉搏细弱,有滑脱。
他又看太子面色,面颊潮红。
这是肝阳上亢的症状。
“年前不是吃了疏肝理气的药么怎么还没有好”康熙皱眉道。
肝阳上亢,会失眠多梦,头晕目眩。
时间久了,身子都熬坏了。
太子揉了太阳穴,道“儿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