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觉罗氏预备的年礼。
明年觉罗氏跟齐锡夫妇就都四十五岁,按照民间的说法是“暗九”,容易犯太岁。
舒舒打算给父母一人缝一套添福的衣裳、踩小人的袜子,放在年礼里。
正好闲着没事儿,就提前预备。
虽说比较形式主义,也比不得专门的针线上人做的好,可这是心意,不能只有九阿哥有,自己的至亲长辈反而没有。
爱是往下传递的,可是源头也不该干涸。
小松在旁陪着,手中拿着几个黑玛瑙珠子,另外按着一个荷包坯子,手指头却是笨,扎了好几下。
舒舒见状,忙道“老实歇着,别没事儿较劲儿。”
小松撂下玛瑙珠子,就扭过头,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舒舒抬头,看了小松身上一眼,道“是不是衣裳穿少了这是着凉”
小松摇头道“没有,指定是有人念叨奴婢呢”
舒舒道“有备无患,叫小棠煮碗姜茶,你喝了发发汗。”
小松点头道“嗯,以防万一,还是喝着吧,省得过给大阿哥他们。”
她最近还有一个新差事,就是每天头午给三个小主子捏嵴。
不是瞎捏,是按照太医的吩咐,固定的时间,捏固定的位置,用差不多的力道,捏后背嵴梁。
是从三个孩子满六个月后开始捏的,效果比较明显,阿克丹之前肠胃弱,有些小儿腹泻,一个月下来好了很多,粑粑成形了,也没有那么容易夜啼。
小松下去找小棠了,舒舒则是想到了佟家。
要是隆科多醒过神来,谁也不攀咬,就认准小松怎么办
凉拌。
当时的状况是隆科多要对自己动手,小松才拦在前头动手。
说破天去,这也是“护主”。
康熙也没有老湖涂,不会越过九阿哥跟自己去惩戒小松
宗人府,值房。
苏努拿着他自己代笔的请罪折子,看出来隆科多耍小聪明,又是告状,又是攀咬奴婢。
要是皇上宽厚,说不得给他个台阶下。
可是苏努晓得,不会有宽厚了。
隆科多是勋贵,还是诸皇子与皇子福晋的长辈。
还好他是外亲,不是服亲,不用从重加等,只按照奴婢殴打良人算。
只是奴婢殴打良人,也是要问罪,不管伤没伤,或殴、或伤或折伤,都要比照着凡人一等问罪。
这是九福晋的近婢,还是护过主的,真要让隆科多告实了,也伤九阿哥夫妇体面。
苏努就过来找十阿哥,将折子递给他,道“隆科多这个时候倒是耍小聪明了,只是忠仆难得,十爷也是当晚的经历者,或许可以在御前帮着解说一二”
十阿哥接了帖子,看了一遍,道“谢谢您体恤,只是隆科多此举枉做小人,小松虽在九嫂身边当差,却不是寻常婢子,是董鄂家的户下人出身,阖家因军功已经开户,是正户旗人,她阿玛还是九皇子府的二等侍卫,见过圣驾的,这算不得奴婢殴打良人。”
苏努点头道“那样就好,要不然的话,又将九福晋牵扯进来,让人说嘴。”
十阿哥想着这几日京城新闻,脸色紧绷。
或者,这就是隆科多的用意,故意恶心人。
他就道“汗阿玛看了这个折子,指定还要细问究竟,我送过去也正好。”
眼见着不早了,他就直接往乾清宫去了。
乾清宫里,几桉上铺着舆图,康熙与马齐君臣两个站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