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黑还有两刻钟,书房里已经灯火通明。
太子坐在书桌,满脸阴郁。
下午南苑传来消息,李氏病重。
根据那边的脉桉,是天热,用了不洁之物,已经腹泻三天。
那边不敢瞒着,报到围场总管处。
围场总管报到御前。
御前看了之后,打发人将折子递过来。
皇父是什么意思
太子心里没底了。
到底是阿克墩跟弘皙的生母,太子也不是铁石心肠,晓得对方病重,还不闻不问。
过问到什么地步
接人回宫,是不可能接的。
不接回来,就会有下一回。
还有就是李氏这个生母在的话,往后即便给弘皙找了养母,对方家里也要犯思量。
这母后皇太后跟圣母皇太后还是不同。
历朝历代,都是嫡母在前,大清也不例外。
可谁都晓得,还是不一样。
就比如已故的太皇太后跟眼下皇太后。
太子将折页合上。
外头有人进来禀告“主子,圣驾去了南五所”
太子听了,不由蹙眉。
七日之前是北五所,眼下是南五所。
皇子阿哥们没事就凑到一起宴饮,要是毫无企图谁信
都这么闲么
太子眉眼舒展开来,道“既是圣驾都去了,那孤也过去瞧瞧”
南五所,前院。
轮到八阿哥跟十阿哥了。
两人一个周身温润,一个眉眼桀骜。
站在一起,面对面站着,高矮胖瘦都仿佛。
九阿哥在旁看着,有些不放心了。
他虽不喜八阿哥,却是晓得八阿哥打小上进,跟他们在上书房湖弄不同。
八阿哥的文武功课,都能在头一拨皇子中排到前三。
皇父自己就要强,也希望儿子们要强。
老十这里
好像没有八阿哥有上进心。
只是眼下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九阿哥就望向旁边的女卷们,道“这一场呢大家不压胜负了”
十福晋立时道“我压十爷赢,十爷最厉害”
大家都含笑听着,也望向八福晋。
八福晋坐在七福晋跟舒舒中间,神色端庄,见大家看她,微微一笑,道“我压八爷”
就是赌注莫名其妙。
半个月的西瓜能有几两银子
也值当比一回
董鄂氏行事还真是要实惠,不要体面,处处都要赚银子。
舒舒就跟其他人一样,避开不掺和了。
她望向十阿哥的下盘。
早在刚嫁入宫里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十阿哥的异样。
十阿哥看着跟九阿哥差不多,都是抽身量的时候,看着单薄,但也只是看着罢了。
九阿哥那是真单薄,不说手无缚鸡之力吧,也比四力弓的四阿哥强不到哪里去。
十阿哥这里,却是不一样。
根据舒舒观察,十阿哥之前应该也是戴负重的,只是不是容易被人察觉的手腕上,应该是脚腕上。
眼下这一场胜负,还真是说不好。
可是十阿哥内秀,行事素来有成算,即是下场,那就是胜的希望更大些。
旁边十四阿哥跟着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