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师那样的处事不惊,他做不到。
正想着,外头有了动静。
何玉柱进来道“主子,桂大爷跟桂元来了,在院子里候着。”
九阿哥忽略“桂大爷”,听清楚“桂元”,立时站起身来,大踏步出来。
书房门口,桂丹跟桂元两人都带了忐忑。
见九阿哥出来,桂元立时跪了,“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哽咽道“奴才桂元叩谢九爷大恩”
要不是九阿哥出手,他已经被打成偷盗人参的主谋,给予重判,能不能保全性命都是两说。
九阿哥带了不自在,扯了桂元起来,道“也不是外人,啰嗦什么你是爷的人,爷不护着你谁护着你”
桂元羞愧道“九爷待奴才宽和,奴才前年却弃九爷而去。”
九阿哥摆摆手,道“过去就过去了,爷当时也愚蠢,被人湖弄着,想不到旁的,但凡多问你几句,也不会让你被骗回盛京”
说到这里,他望向旁边的桂丹,诧异道“嘿大变活人了怎么瘦成这样了回头去五哥府上,也教教五哥”
桂丹咧嘴笑着,却没有急切应答,而是道“奴才有私密话,要单独禀告九爷”
九阿哥的视线在桂丹脸上转了一圈,看出他眼中难得的认真,微微点头,吩咐何玉柱道“带桂元去客房梳洗,好好歇歇,将爷没上身的衣裳拿两套给他先用着”
“九爷,不用”桂元忙道。
九阿哥轻哼道“到家了,啰嗦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长大的缘故,九阿哥也想起小时候,对哈哈珠子小伙伴也真心亲近几分。
等到何玉柱带桂元去客院了,九阿哥就叫桂丹跟自己进了书房。
“总算长心眼了,这是想着接桂元回来,就是要将功赎罪”
九阿哥书桉后坐了,轻哼道。
去年送桂丹去慎刑司,就是吓唬人罢了。
反倒是桂丹之母金氏,因此记了仇,三月初的时候外头传舒舒产后不好的事情,就有金氏在后头嚼舌头,推波助澜。
九阿哥恼了,就将桂丹的侍卫给撸了。
桂丹苦笑道“奴才确实想着将功赎罪,却不是接桂元之事,而是奴才这次去盛京,去了吉林乌拉,找到了玛法私下种植移山参跟园参的所在”
九阿哥听了,神色郑重起来。
他当然晓得“移山参”跟“园参”是什么。
说起来也是人参,前者是将小的野生人参移植到更适宜的地方,使其生长更快;后者是收集人参种子,育苗播种。
市面上,这两样因药效不如野山参,被视为假人参,实际上除了专门的药材商人与制药的人,普通人压根就没有办法分辨两者不同。
想一想人参的价格,九阿哥倒吸一口冷气,望向了桂丹,道“你玛法是用私下收购人参做幌子,目的是为了混淆那些假人参”
桂丹点头道“应该是如此了”
九阿哥打量他两眼,不解道“你怎么揭开这个要知道这私种人参可是大罪,不是该亲亲相隐”
桂丹脸上带了闷气,道“玛法嫌弃我们父子无能,保不住顶戴,将家里的两个左领给奴才二叔跟三叔了,要是单此事,奴才没有什么怨的,可是玛法写信过来,说是在盛京分好家了,家产均分,也给我们留了五千两的分家银子,写信过来,说是会留二叔在身边养老,叫我们找宅子搬出去”
桂丹打小自诩为长房长孙,也是娇养大的,如今被家族视如弃履,自然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