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了半刻钟,前头的太子已经进了西花园,只剩下三阿哥一个了,九阿哥才大踏步的往新五所过去。
三阿哥原本站在西花园门口,目送着太子的背影。
等到转身,看到九阿哥过来,他带了得意道“这是从值房回来,也不容易,整日里没有什么正经事,还要去点卯”
九阿哥点头道“是不容易,怪累的,隔三差五还得见见汗阿玛,请示这、禀告那的,不如三哥清闲”
三阿哥“”
这孩子越来越讨厌了。
弟弟果然都是讨债的。
九阿哥脚步不停,道“您先闲着,弟弟还忙着,先家去了”
三阿哥轻哼道“都日落西山了,还忙什么”
九阿哥扬声道“忙着吃吃喝喝扯闲篇,反正不得闲,也不待客”
随着说话声,他带了何玉柱、孙金进了四所。
四所的大门缓缓关上。
三阿哥气得磨牙,跟身边人抱怨道“这是什么话,好像谁稀罕去四所做客似的”
等到回了新二所,看到三福晋精致体面模样,衣裳簇新,身上香风四溢,三阿哥道“这是去给太后请安了”
三福晋摇头道“没有,我问过五福晋了,太后那边不是天天过去请安的,还是跟宫里时似的,逢一逢五的日子过去就行。”
三阿哥皱眉道“那你在家里穿这衣裳做什么还撒了半瓶子香水”
三福晋摸了下料子道“伏天闷热,这个料子透气好,穿着舒服;这郊外蚊虫多,我又是爱招蚊虫的,不多撒些香水,该挨咬了。”
三阿哥摇头道“败家,既是郊外住不惯,就回城去好了”
三福晋冷笑道“怎么,正经八百的皇子福晋住不得这里么爷想叫谁住这里”
三阿哥轻哼一声,想起了方才见着的太子,道“别整日里就猫在屋子里描眉画眼的,做点正经事,明儿记得去给太子妃请安”
三福晋听了,不由皱眉道“这请得着么”
都是妯里,又不是长辈。
太子与三阿哥的序齿挨着,年岁相彷,即便分了尊卑,也不是去请安的关系。
三阿哥道“怎么请不着太子爷是半君,太子妃也就是半个主子娘娘”
三福晋摇头道“没有那样的规矩,回头旁人晓得了,要笑死了”
三阿哥皱眉道“笨不笨你不会换个说辞过去,就当闲话家常也好,拉近些关系,咱们跟毓庆宫的关系跟其他人不一样,娘娘早年抚养过太子爷的,汗阿玛也乐意让爷跟太子爷亲近”
三福晋看了三阿哥一眼,小声道“爷怎么就笃定凑上去能占着便宜,不是吃亏呢索额图可父子皆亡了”
“呸呸呸”
三阿哥忙道“浑说什么怪不吉利的”
三福晋道“我去找太子妃喝茶拉关系没什么,只是我可是听了爷的话过去的,回头爷别反口说我的不是就好”
三阿哥轻哼道“老实去得了,啰嗦什么,爷是那反复的人么”
四所。
晚膳摆了上来。
五香酥鱼,五香鸡肉卷、香油茄子、拍黄瓜,主食是豆角汆面。
面条用的是银丝挂面,极细,过水了也不硬。
否则手擀面的话,不敢这样做,九阿哥的胃受不了。
九阿哥吃的胃口大开,愣是多吃了半碗。
至于舒舒,则是吃了三碗。
酥鱼跟鸡肉卷也是咸香适宜,荤而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