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撇撇嘴,道“处世不必邀功,无过便是功,你觉得这个是道理那就不处世,不是更省心反倒是亏了谁似的,还无过便是功歪理邪说后头那句也扯澹,于人不求感德,无怨便是德,这句话更是全无道理,谁该谁的不领情不说,竟然不埋怨都算好的这是什么宽心,这是叫人做大傻子呢要是如此,那就不给呗,不稀罕那无怨行不行”
这样说来,也是道理。
舒舒就翻到第一页,指了弄权那一句“这一句,爷怎么说”
九阿哥摇头,搭了她的肩膀,道“没得说谁稀罕万古谁稀罕去,咱们只求百年”
一句话,听得舒舒心软了。
她也没有了说教的意思,将菜根谭塞到九阿哥手中“不是学着做圣人,就是觉得挺有趣的,爷抽空也看看,全当长了见识。”
九阿哥人情世故上是洼地,剩下勉强也算是平平。
九阿哥接过来,犹豫道“你是想要爷跟着这书上的学也装得人模狗样的”
舒舒摇头道“爷又不做圣人,不用跟着学,我就是觉得里头有些世故人情,挺接地气的,不是其他书里的道理那么虚,可以好好琢磨琢磨,都是学问。”
九阿哥低头,道“那爷好好看看。”
两天的时间平静无波。
隔壁的十四阿哥已经恢复上书房的功课。
许是那一日舒舒没有给他好脸色,安安静静的,没有再过来闹腾。
这一日,是十一月三十。
宁寿宫请安的日子。
二十五的时候,小一辈的妯里都告假,就是怕冲撞太后。
倒也不用整一百天都不露面。
等到大福晋“五七”过了,“出小殡”后,旁亲就算出了热孝,顾忌就少了。
既是晓得五福晋今天会入宫,舒舒就没有装作不知道的道理。
应该是宜妃传召的,要不然五福晋不会这个时候入宫。
如此,舒舒昨天就打发核桃过去问了,得了吩咐,今日才过翊坤宫。
至于宁寿宫那边的请安,她们还要停些日子。
一早上,舒舒就换上藏青色素袍子,头上也没有插戴,带了小椿与核桃两个,出了二所。
她们手中,一人提着一个篮子,放着枣糕与红豆年糕两样吃食。
到了翊坤宫时,五福晋还没到。
宜妃穿着半新不旧的绒蓝色旗装,没有绣花,就在袖口领口镶了几道边,头上也不是架子头,就是盘的编发,上面插了两根玳冒簪子。
见舒舒过来,宜妃就招呼她坐下,道“原本不该叫你嫂子这个时候进宫的,可头些日子太后发话,免了七福晋入宫请安,也吩咐三福晋、四福晋与你嫂子不必五、十往宁寿宫请安旁人还好,你五嫂这里是要来的,要不然太后惦记你五哥,心里挂念”
这两代婆媳的官司,舒舒不好插嘴,只道“太后既不耐烦人多,嫂子这里另择日子就是。”
反正宜妃这里,也是免了请安的。
五福晋要是逢五逢十的过来,到时候跟着一堆庶婆婆走过场,也不好受。
宜妃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才让你嫂子入宫,跟她提一句,等到大福晋出小殡,让她就自己择日子,每旬抽上一日入宫来,到这边打过转,就过去陪陪太后”
舒舒看了眼宜妃的肚子。
算一下时间,宜妃已经三个半月,已经微微显怀。
虽说衣裳宽松,可因坐着的姿势,看着依旧有些明显。
冬天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