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旗人也“敬老”,可是父子不合,老死不相往来,也是寻常。
舒舒搂了搂老阿玛的胳膊,又抱了抱觉罗氏,才带了核桃去了跨院。
九阿哥喝了醒酒汤,已经醒的差不多,坐在书桌前,拿着个毛笔比划。
“爷要写字,怎么不蘸墨”
舒舒上前问道。
九阿哥摇摇头“不写什么就是想你每天得写多少字儿,才能将这毛笔磨得这么秃”
舒舒看着熟悉的书房,亦是带了怀念“也不多,每天就抄一个时辰书”
再有小半个时辰,写些手札笔记之类。
九阿哥讶然“这还不多”
说着,他打量起舒舒来“读书、射箭,你还学什么了”
舒舒想了想道“这两年比较重视养生,四季饮食搭配同药膳什么的”
九阿哥面上带了不满“就这些针线呢你送了太后抹额,也不说送爷个荷包”
舒舒眨眨眼“爷不提倒是忘了,早预备下了”
九阿哥没有在说什么,可眼睛发亮,明显带了期待。
差一刻正午,舒舒在家人的簇拥下出了大门,伯爷一家也到了。
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
眼见着齐锡还准备跟着,舒舒连忙道“早上还好,没几个人瞧见,阿玛大张旗鼓的过去,明儿就是新闻”
觉罗氏也拉住丈夫。
齐锡红了眼圈“下一回见,还不知什么时候”
舒舒心里算了一下,道“往多了说三个月,等到颁金节赐宴,总能见的”
齐锡依旧皱眉“三个月零十天”
觉罗氏已经摆手“行了,上车,别耽误了时辰”
舒舒便不再啰嗦,飞快的抱了觉罗氏一下,又去抱伯夫人。
轮到桂珍时,舒舒则拉着她的手,附耳道“等大哥停了药,嫂子就按照我说的日子试试”
桂珍嫁过来才两月,也是新妇,听提起这个满脸羞臊,却依旧点头“我记住了,谢谢姑奶奶”
等到剩下的堂兄、表弟、弟弟,舒舒就没有再说什么,只对大家笑笑,便扶了九阿哥的手,上了马车。
笑容爽朗,没有再感伤落泪。
不像是新妇“归宁”,颇有几分没心没肺模样。
觉罗氏与伯夫人都觉得诧异,觉得舒舒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舒舒是想开了。
家人之间的情义,不在朝夕相处。
难道出嫁了,就不是爹娘骨肉
保全家族,让家里的日子能继续平静顺和,让爹娘晚景不凄凉,是舒舒最关心之事。
九阿哥原本还担心舒舒掉眼泪,见她真的欢欢喜喜的,没有依依不舍模样,不由稀罕“下回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就算颁金节有赐宴,可岳父在外朝,岳母随着大流朝见,也不过是打个照面”
舒舒脑袋往九阿哥肩膀上一靠“不是还有爷么我瞧着爷之前每月都能出宫,很是方便的样子,到时候爷出宫,代我过来看看阿玛、额涅,帮我传个信什么的等过了这一、二年,咱们开府出来,就好了”
九阿哥轻哼着“倒是晓得给爷派差事”
却是没有说拒绝的话。
他心里也盼着早日封爵开府。
等到老十大婚后,到时候会封爵
九阿哥心里没底,毕竟上头的哥哥们,都当了不少年的光头阿哥,才开始封爵。
“老十的大婚日子,估摸在明年二、三月,你说到时候汗阿玛会封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