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笑着应了声“是”,将马车留给江慎,自己与随行的两个小太监一起骑马离开了。
直到对方走远,江慎脸上的笑意才稍稍敛下。
“怎么了”黎阮问他,“你那个皇叔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他要回来,你不开心吗”
“这倒不是。”江慎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皇叔他已经十多年没回过京城了,早年他是去封地养病,后来病好了我还时常写信给他,希望他能回来看看,可他始终没有答应。”
这么多年都没回京,偏偏挑这时候回来
江慎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他抬眼看向远方,如今太阳已经落山,远山笼罩着层层云雾,连片的村落炊烟袅袅,一派宁静。
却有一种山雨欲来之感。
江慎悠悠道“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二人当日便回到了行宫。
榕下村及那附近村落的怪病换做江慎接手后,病患终于真正得到了治疗。江慎特意从自己名下拨出一座别院,用以病患安置,又购进大批药材,寻来许多去年参与过疫病救治的大夫,一道住进别院,与太医院一起研制和改良药方。
只用了短短七日,便将病情控制下来。
但只控制了病情还不够,江慎给他们的命令,是要查出京城知府的那禁药,究竟是何物。
自从知府畏罪自杀后,无论是从他府中,还是从他身边人,都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于禁药的线索。明明这么多人都见过药,都服过药,可偏偏一点影子都找不到。
一时间,整个京城包括城外的附近村落,都被江慎翻了个底儿掉。
什么都没查到。
可到头来,他们拥有的唯一线索,还是只有那去刑部自首的榕下村村长,以及那些逐渐清醒过来的病患。
只能寄希望于太医院的调查。
黎阮走进书房时,正好看见江慎又在阅读书信,眉宇紧蹙。
“还是没有进展吗”黎阮问。
“你醒了”江慎放下书信,起身迎过来,“怎么醒得这么早,我还打算一会儿再去叫你呢。”
“再睡就要吃晚饭啦。”
自从揣上崽子后,黎阮就总觉得睡不够。他现在每天午后都要小睡一下,江慎也不管他,好几次都任由他一觉睡到天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黎阮有时候都觉得江慎不像是在养狐狸,像是在养小猪。
又过了一个多月,黎阮的腹部比先前隆起更明显了些,穿着衣服都能看出一点浑圆的弧度。江慎搂着对方腰身,扶着人慢慢往桌案边走。
“你刚刚是在看太医院传来的信吗”黎阮看见了桌上的书信,问他。
“嗯。”江慎搂着人坐下,才道,“太医院那边还是没查出那禁药到底是什么,不过曹大夫今日提了个建议,我觉得可以一试。”
村民的病情控制住了,曹闲清的病自然也早已治好了。江慎本有意引荐他入太医院,不过这人一心只想留在民间,给普通穷苦百姓治病,不愿进入朝廷,江慎便没有勉强。
不过近来为了调查那病因,曹闲清依旧留在江慎的别院。
江慎翻出那封书信,黎阮飞快看了一遍,抬起头“他让你去找巫医”
“是。”江慎点点头,“岭南善巫蛊之术,巫医药毒不分家,能治病救人,也能下毒害人。从最开始,我便觉得这怪病的症状,压根不像是生病,反倒像是中毒,只是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太医院调查这么久都没有进展,继续查下去,多半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来。所以,曹大夫写信给我,希望我再想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