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黄父鬼还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惊人。
他便是只鬼,也不用这般大咧咧地说出口吧生怕旁人不知晓似的。
这世道啊做鬼还是要低调。
贺令姜无奈点头。
贺云嘉身上一抖,瞪大了眼睛,一旁的阿满也是面露惊讶。
她们只道这人并非常人罢了,哪成想,他竟是一只鬼
贺云嘉欲哭无泪,令姜是怎么回事
被一只鬼缠着不放不说,竟还要带回去养着么
还有,这鬼又是怎么回事
怎地青天白日地,竟大咧咧地站到大太阳底下去挡路
这同她在话本里看到的不一样呀
贺令姜也没想到黄父鬼就这么说破自己的身份,倒吓了贺云嘉她们一跳。
她横了尺廓一眼,又掏出一张纸符塞给贺云嘉“他同旁的鬼不同。”
“只是若是对着你笑,会让你格外倒霉罢了。呐,有这符纸护身,便是他当真忍不住笑出来,也没什么大碍。”
贺云嘉接过纸符拢入自己掌中,这下子,可再也不敢去瞧那黄父鬼了。
她怕他冲着自己笑
一旁的阿满倒毫无惧色,她毕竟跟着贺令姜学了许久,也见过不少奇怪的鬼怪。
只眼前这个,能在白日出现,倒叫人惊诧。
“七娘子,他怎地不怕太阳”阿满问道,须知鬼物乃至阴之物,若是到了日头下面,只会被灼烧消散罢了。
尺廓压下嘴角的笑意,硬板着一张脸同她解释“我乃星辰所化,算是半鬼半神,因此并不怕日光。”
说着,又将黄父鬼的来历特性同她们讲了一番。
他声音平平,没有起伏,阿满倒听得津津有味,连带着贺云嘉都对他也少了几分惧怕之意。
马车到了贺府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贺令姜叮嘱她们“莫要将尺廓的真实身份告诉旁人了。”
贺相山与宋氏若是知晓她带了只鬼回来,怕是要大惊失色。
“我稍后设法压制住他身上的噬力,也会尽量让他避免与常人接触。你们也多避着他些。”
尺廓指指她腰间悬着的锦囊“我要缩进去吗”
贺令姜瞥了他一眼,倒挺自觉,若不然,她出去一趟,就这么带了个俊俏郎君回来,她可真不好交代。
她取下锦囊,打开了一条口子,尺廓便知趣地化成一缕烟雾,钻了进去。
贺云嘉戳了戳那锦囊,便见它微微晃动,她试探着提了提,却发现重量毫无变化。
方才还那么大的一個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钻进了这锦囊里
这下,她是真确信,令姜是带了只鬼回来。
她弱弱开口“令姜,你这符还有吗我给阿爷阿娘他们一张。”
她还是怕这黄父鬼万一什么时候出来溜达,又恰好不好地对着他们发笑,别说患了大病,她连风寒也不想。
“我晚些让阿满给你们送去,就说咱们在云居观求来的,给府中每人都发上一张。这般也能以防万一。”
只是,贺府这么多人,她今夜许是要熬夜画符了。
贺令姜下车,同贺云嘉一道进了府。
云福同贺峥,一个就在马车前坐着,一个是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已经将尺廓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自然对这么大活人突然不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