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先帝驾鹤西去之时宇文鸿儒刚刚步入官场,对此事的印象也早已模糊了。
宇文成化站在一旁脸色不快的嘟囔道“真是怪事,皇族秘闻竟然会从市井之中传出。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风声,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尘岳自己干的,这个白眼狼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自从尘岳几次三番拒绝宇文家的好意之后,宇文成化就开始慢慢的用白眼狼来指代北凉,以泄心头之恨。
宇文成化一心认为没有宇文家当初的扶持,哪有今天的北凉侯。
宇文鸿儒看着手中书卷,目不转睛的说道“尘岳不过二十六岁,又出身寒门,他怎么可能知道遗诏的事我看呐,咱们这位北凉侯身后有高人相助啊”
古色古香的书房中略微出现了一丝沉寂,一盏盏壁灯映射出来的烛光将屋子照的透亮。
宇文成化细细的品味着父亲刚刚说的话,轻声道“父亲的意思是雪家雪家想让尘岳封王”
“或许吧。”宇文鸿儒缓缓合上了手中的书卷道“反正有一双大手在推动着整件事。”
“那我们要不要阻止此事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尘岳当个异姓王,爬到我们的头上”宇文成化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当初第一次见面,尘岳只不过是边军一个不起眼的将领,慢慢的在宇文家的支持下成了正三品的凉州将军,南征结束之后摇身一变当了封疆大吏,几乎和宇文成化平起平坐了。
要是这次再封为异姓王,那自己以后见到尘岳还得给他弯腰行礼这是宇文成化接受不了的。
寒门就是寒门,在世家门阀的眼中他们只能是下人。
“阻止拿什么阻止”宇文鸿儒撇了撇嘴“那可是先帝遗诏,哪家敢跳出来反对”
宇文成化脸色一滞,有些不甘心。
“让我担心的不是封王。”宇文鸿儒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我宇文家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弄死两位周姓藩王,一个异姓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宇文成化看着父亲走到地图边停了下来,皱眉问道“那父亲担心的是”
“我担心的是这里”宇文鸿儒伸出一根干枯的手指指在了地图上。
“辽东”
“对,就是辽东”宇文鸿儒眯着眼睛说道“封王之事应该只是个铺垫,北凉真正的意图应该是想要掌控辽东”
苍老的声音在屋中不断回荡着,宇文成化的脸色越来越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