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凉州军到了。”周巍然的语气有些森然,那天他为了泄心头之愤特地搞出了凉州军营门口的那一幕。
他猜中凉州军会被激怒,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全军尽出。
周同甫的眼光中闪过一丝恨意“终于来了,城中还有多少士卒”
“可战之卒还有三万余人,粮草充足。”周巍然不假思索的答道。
围城半年,福州士卒近六万的将士差不多也折损过半,但是福州城依旧是安如磐石,反倒是城外的攻城大军渐渐不支。
周同甫苍老的面皮微微一抖,眼睛闭了起来斜塘在塌椅上说道“那就用这三万多人耗死凉州军吧,想灭了我们,那就玉石俱焚”
福州城东面的那座大山之中,有十余骑正沿着山中小路一路向上奔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身穿便服的尘岳,褚玉成,夜潇潇等一干凉州将领,虽未穿铠甲但依旧人人配剑。
众人疾驰之中,尘岳突然看到山道之旁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带着两个孩童砍柴,爷爷干活,孩童在一旁帮忙,几人身边的木柴已经垒成了一个小堆。
尘岳的眼中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老者见到十几骑从身边穿行而过,只是略微驻足看了一眼便继续砍柴。
众人策马行至山顶,隔着一条宽阔的湖面看向对面的福州城,湖面水光粼粼,微波拂拂,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
这两天尘岳已经带着将领绕着福州城逛了一圈,查看地势,发现福州城确实城高墙坚,就只剩下这个所谓的无路可攻的东城还没看。
褚玉成扬鞭一指“这就是福州城的东城墙了,果然险峻,这宽广的护城河就是天然的屏障。”
夜潇潇瞩目远眺,面露一丝诧异“这福州历代守将确实有远见,硬生生开凿出这么一条护城河,怪不得南越屡次入侵基本上都被挡在了福州。”
众人也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吗”尘岳的目光盯着福州城的东城墙不停思索着“我看东城墙就比其他三面要低矮一些,而且城头上也没多少守军啊。”
先登营主将池集在马背上稍微抬起身子朝远处看了看“确实,若是先登营从此处登城,将会轻松很多,可惜啊。”
众将一愣,随即各个苦笑一声,要是有办法跨过这宽广的护城河,大家就不用站在这商议了。
一阵西北风吹过,众人不由自主冻得的一哆嗦,尘岳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阴云密布,寒风瑟瑟。
秋天已经过去,这冬天眼看就来了,要是等到将士们的手都冻得伸不出来,那攻城更是难上加难。
而且朝廷左一道诏书又一道诏书催促攻城,严令今年必须结束战事。
“算了,先回营吧”尘岳马鞭一挥,马蹄奔腾,众将便沿着来时的路朝山下行去。
下山的路上,众人上山之时遇到的老人依旧还在路上砍柴。
身边的木柴已经堆了好几堆,两个小男孩正在奋力的将一摞摞木柴搬运到木板车上,稚嫩的脸庞鼓涨的泛起潮红,嘴里哈着热气。
“停”尘岳手一抬,众人疑惑的渐次停住。
尘岳翻身下马,在两个小男孩有些愣神的目光之中伸手接过了他们手里的柴火,然后整齐的码放在木板车上。
众人见主将都帮忙了,一个个也撩起袖子干起活来,哪有往日里威风凛凛军中战将的模样。
白发苍苍的老人见到一群配剑之人没有一丝畏惧,反而是略有些感激的道了声谢谢。
“老人家,给我吧”尘岳一边笑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