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头之上,雪深沉看着那远去的滚滚铁流,叹了口气。
“泪寒啊,你父亲这半辈子,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他是一个合格的臣子,但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老人的沧桑的脸上带着一丝感慨。
不知道为什么,老人突然起来远在朝堂的雪承义。
“父亲做的是正确的,如今的朝堂,太缺少像父亲那样的人了,一个个蝇营狗苟,否则大周朝堂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雪泪寒轻声应答着。
其实雪家这些年因为雪泪寒的父亲过于正直,哪怕对于盟友也从不开后门,不少原先依附于雪家的家族都倒向了赵家或者其他派系,导致雪家隐约处于了弱势,要不是雪家在青州根深蒂固,还有不少老朋友,怕是在朝堂之上会寸步难行。
对于这些,老人心知肚明,但是内心极为纠结,一方面不想自己的儿子失去那份赤子之心,与别人同流合污。但是一方面又眼睁睁的看着家族开始走下坡路,这百年基业,雪深沉心中不忍。
雪泪寒自然知道爷爷的心思,也不好多说什么。
“哈哈,无妨,我雪家有你。”老人哈哈一笑,拍了拍雪泪寒的肩膀。
雪泪寒一愣。
老人微笑着指着大军说道“你能和此人为友,我雪家大幸”
说完老人龙行虎步的走下城楼,丝毫没有垂垂老矣的样子,留下一脸骄傲的雪泪寒。
大军一路南下,终于在初秋时分抵达前线,离陵州城四十里外扎营。
与大军一同到达的还有从宇文成化和吴王周嘉庆两处送来的军报
中路战事由安南将军尘岳具体谋划,凡事不用禀报,可自行决断,务必早日击溃反贼,攻克陵州。
吴州城外福王周同甫亲自领兵,近日天气转凉,叛军大量军械已至,蠢蠢欲动,估计不日便将攻城,望安南将军早平南宫,西进驰援吴州。
看来形势刻不容缓,东路宇文成化所率之军在东海城外徘徊日久,数次攻城皆无功而返。西路的吴州兵力不多,且多为江南一带屯田军,战力不高,根本不是福王的对手,所以只能据城坚守。
这么看,双方打破僵局的途径就在于尘岳的中路,到底是南宫家亲军更胜一筹,还是凉州铁骑能率先克敌制胜。
尘岳看着大帐之中挂着的地图,思索片刻说道“南宫羽这个家伙,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有没有点长进。”
褚玉成一身白甲站立一旁,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穿多了白衣,褚玉成再也不习惯其他颜色的衣服,出征前硬是让人打造了一套银白色战甲,外面再挂着个白色的披风,在大军之中格外亮眼。
“叛国之人而已,南宫羽比起天狼之战时怕是更加胆小。”褚玉成不以为意的说道“但是南宫亲军的底子还是不错的,这点我们需要注意。”
尘岳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先把斥候撒出去,将陵州城外的地势摸清楚,再做决断,另外催促后方加紧运送攻城云车,我估计少不了攻城战。”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准备去了,一拨拨斥候从大营之中冲出,四散而去。
景泰元年秋,南境兵戈再起。
陵州城外,一处小山坡上,一队凉州五十人的斥候一路逼近到距离城墙七八里处,前来探查具体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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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你说这南宫亲军战力比咱凉州铁骑如何,听说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