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直觉,他所做的那个梦境应当并非有假,确实有那么一面神异的镜子,在记录楼主和副楼主的事情
毕竟他性情严谨,大约不会只是做梦就能梦到什么丁春秋和四大恶人之类的名字,也想不出什么四人抬轿的阵仗以及诸如“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之类的口号。
若非是出于此等判断他也不会颇受刺激地开始他的记录。
而现在他的本子不见了,还是从他的白楼里不见的,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估计也只有那个镜子了。
他决定赌一把。
于是等到时年第二天走出玉峰塔的时候,眼见这金风细雨楼白楼前的空地上张贴了一张告示,现在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这可不是在金风细雨楼里常见的场面。
尤其是还有人正好在此地嘀咕,“你们说什么人偷东西敢偷到杨总管的头上白楼的情报部门天下难逢敌手,消息都直白挂着对方的所有物特征了,显然是知道什么人干的,就等着有人来认领了”
白楼失窃
这更不是寻常的事情。
她这位副楼主在楼中的声望丝毫不逊色于苏梦枕。
看到她靠近,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主动分开成了两列,也将那张告示完整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张带图的告示。
在看见告示的瞬间,时年眼前一黑。
纸上原模原样地画着镜子上的图案,若非亲眼见过绝不可能描绘得如此详细,更不必说连镜子的正反两面都给画上了。
图案之下的文字则赫然写着,持有镜子之人将杨总管一本极为重要的私人账簿给偷了,为免带来什么不良影响,请这位窃贼尽快将东西归还。
“我觉得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时年表情未改地走出了人群,等到了无人的地方便沉下了脸色。
这玩笑可大了。
哪有副楼主偷底下人的账簿的
虽说除了苏梦枕之外几乎没人见到过她那面镜子,非要说的话,在这个地方就只有红袖神尼和苏遮幕因为见过常春岛上的那场婚礼,也见过镜子悬挂在外的情况,但她又不是不知道镜子长什么样子,更知道对方还真能做到这件事。
我可以解释的镜子努力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一些,我拿的其实不是账簿。
“那是什么”
那是杨总管偷偷记录的苏梦枕的坏话镜子回答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时年觉得自己可能把镜子给惯坏了,以至于他能说出这种谁听了都不信的瞎话。
“他写了什么”
他说苏梦枕打的那刀上的穗子不好看。
这话确实是在杨总管的本子上写的,镜子只说了前半句而已,总的来说也没什么毛病。
“不好看就不好看吧。”时年摸了摸袖子里的蜃楼刀,上面的穗子还是才替换上的,不过说实话,用红袖刀是容易有瘾头的,她觉得偶尔可以跟苏梦枕换着刀来用。“他病还没好,人都不好看的时候我都没觉得有问题,何况只是刀上挂的穗子不好看。”
“再说了,杨总管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他可能觉得从十年前到现在苏梦枕都是风华绝代冠盖京城。”
镜子一噎。
他还说苏梦枕总是给他丢一堆活。
其实杨无邪的原话是,楼主太有事业心,一回到金风细雨楼就和副楼主各自搞事业去了,是不是不利于和副楼主感情增进,果然还是得多抓几个劳工来帮忙,比如说他最近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