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柏寒知都这么说了,柏振兴倒也不客气,穿着鞋走了进去。
他很少来柏寒知这里。
上次来,也是第一次来,好像是柏寒知大学刚入学那会儿,柏寒知提出要搬出来住,他跟着过来看了一眼。
这套公寓是柏寒知母亲名下的,他母亲当年在江大读本科时也为了摆脱家里,偷偷买了一套房独居。这套公寓不小,地段也寸土寸金,只是柏振兴不喜欢这里,单纯是因为与前妻的私人恩怨。
第一次来,屋子里还摆满了前妻留下的东西,生活物品和照片之类的。恨屋及乌的道理,厌恶前妻这个人,跟她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厌恶。当下命令柏寒知回家里住,可柏寒知却吃了称砣铁了心要住在这儿,不惜和他针锋相对。
今天突发奇想来找柏寒知,其实目的很简单,为了缓和父子关系。
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柏振兴不喝饮料,柏寒知去吧台拿了瓶依云矿泉水递过去,“我这儿只有矿泉水。”
柏振兴没拒绝,接了过来。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扫视一圈,沙发和茶几上都很乱,沙发上的靠枕被扔得遍地都是,而且地上还摆着几个纸巾团。
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缱绻、悱恻。浓稠的荷尔蒙气息。
柏寒知也注意到脚边的几个纸巾团,眼皮一跳。
不过他表面仍旧古井无波,淡定从容的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一言不发的喝了口饮料。
柏振兴到底是过来人了,毕竟也是情场上一把老手。从柏寒知那么长时间不开门到出现在门口的一双女鞋,他就立马猜到柏寒知刚才在干什么了。
“叮叮叮”
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
柏振兴吓了一跳,发现手机铃声恰巧是从他身后发出来的,他下意识挪了下身体,从沙发缝隙中找到了手机。
手机壳是粉色的,背面还黏着一个很大的丝质蝴蝶结。
杨岁的手机。
柏寒知“”
他就说,杨岁回避的行为,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我知道,你已经成年了,有男女关系很正常。”柏振兴将杨岁的手机拿出来,还在响,有人给她打电话,柏振兴并未多看,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非常尊重对方的隐私。
继续说“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别玩得太过火”
柏振兴同为男人,他像柏寒知这么大的时候玩得更花,什么样儿的女人没经历过。男人嘛,有生理需求很正常,只是他不希望柏寒知私生活太乱。
柏寒知从小就被他严加管教,被保护得很好,很单纯。现在上了大学,在外头独居,人大了也管不住了,不知道认识了些什么人,头发也染成这德行。就怕被那些有心人利用,越带越偏。
想到这儿,柏振兴的面色越发肃穆,他板着脸孔,“年纪小,头一次尝了鲜,那也要有个度,别什么乌七八糟的女人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柏寒知强制性打断。
“您想多了。”
柏寒知听懂了柏振兴话中的意思,也明白他的顾虑,但对于柏振兴这么轻浮的思想他还是会觉得很冒犯。
“她是我女朋友。”柏寒知凝眸看着柏振兴,一字一顿“对待感情我们都很认真,并没有乱来。”
柏振兴又要开口说话,柏寒知抢先一步,郑重其事的强调“她很好,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善良的女生,别用您个人的想法和偏见来随意评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