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晚了五分钟”
从参加工作就没吃到过的倪映红急慌慌的从车上下来,小跑着进了铺子。
“你慢着点”
楚恒紧张的护在一旁,生怕媳妇摔了。
好在意外并没发生,他将媳妇安全的护送到办公室后,也狗撵似的出了铺子迅速开车离去,九点粮食局有个重要会议,他必须要参加的,去晚了他二叔准得抽他。
不知不觉,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三号,距离杨清的婚礼也没剩几天了。
昨天晚上,楚恒他们在家商量了下出发时间,最后由很想出门玩几天的倪映红一锤定音,准备十四号就从家里出发,也就是明天,到那先在大城逛一圈,晚上就去杨桂芝那住。
是以,今儿一大早,难得出次门的倪映红就屁颠颠的开始跟杨桂芝俩人收拾东西,什么吃的喝的穿的抽的,只要是家里多的东西,基本都拿了一些,准备给村里的那些亲戚分一分。
跟下乡慰问似的
“你们先吃饭,俺去打个电话,让杨清把俺那屋子拾掇拾掇,这么久没回去了,肯定脏的不成样子。”
收拾了会儿东西,又把早餐端上了桌,杨桂芝就跑回屋里,换上那身只有去外面才舍得穿的光鲜衣裳,又拿了五毛钱,便要出门去给家里打电话。
“哎幼,您急什么啊,吃了饭再去吧。”楚恒哭笑不得的道。
“还是先打了再吃吧,要不俺这心里不踏实。”杨桂芝却不肯,急匆匆的就出了门,她怕怠慢了楚恒两口子,想早点通知杨清,多准备些东西。
“桂枝姐性子急,你就别管了。”
嘴里塞满东西,两腮鼓鼓囊囊的倪映红口齿不清的说了句,就闷头接着干饭。
“这也太急了。”楚恒莞尔的摇摇头,一口旋了半拉馒头。
不多时。
杨桂芝笑容满面的回来了,坐下后边吃边跟这小两口说道“俺都跟杨清交代了,让他去借床新被子,炕也让他暖了下,要不然这么久都没烧过,肯定湿气重,对了,他还跟俺说,明天晚上正好队里要放电影,到时候咱一块看去,就在打谷场,可热闹了,跟前大队的都得去”
说起老家,已经离家数月的她心中便忍不住泛起思乡之情,脸上也不由得露出雀跃之色,好似即将归巢的燕雀一般,心里既期待又惦念。
尽管那地方给了她太多伤痛,可终究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啊,怎能不记挂
村口的老树,房前的篱笆,掉毛的黄狗,朴实的村民,以及那一砖一瓦,那一草一木,早已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抹不掉,甩不开。
楚恒两口子也能体会得到她这种心情,他们笑呵呵的听着,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好一会才吃完早餐。
“我们走了,桂枝姐,等会您收拾完了,把我那屋床底下的飞马烟再拿点出来,反正我也不抽那个,不如给杨清多拿点,结婚那天用。”
小两口抹抹嘴拎上包,又跟杨桂芝叮嘱了一声,便手牵手的离开了家。
送完了媳妇,楚恒便开车去了北新桥前进裁缝铺。
艾薇玛那婆娘这几天总催他,都快把他给烦死了,所以楚恒就想来瞧瞧有没有做好的,有的话先拿几件过去,把那娘们嘴堵上,让自己清净清净。
很巧,他过来的时候,裁缝铺的高文龙大师傅也刚刚到。
俩人正好在门口遇见。
“楚领导”
瞧见楚恒,才一米五十多的小老头三步并作两步的倒腾着小短腿,赶忙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