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崩塌,梁柱倾倒。
零落的瓦片渣子落得满地都是。
纵然有修补,但也不过是以柳条、泥巴、竹篾勉强支撑。
客栈的招旗,于微风间轻轻摇曳,似乎随时可能崩塌。
走近时,陈休才注意到。
墙角有着厚厚的蛛网,爬山虎布满了墙沿。
通往客栈的道路上,有着颇为高大的桑树,投下阵阵阴翳。
“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有点冷啊。”
微风吹过,王生下意识地抱住了肩膀。
陈休眼眸微眯,脸上有着耐人寻味的笑容:“走吧,咱们去客栈。”
走近院落时,有“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
“这,这是杨树”
王生微微抬头,有些惊异。
这么大的杨树,还是栽在院子里的,很少见了。
有句老话前不载桑,后不载柳,院内不栽鬼拍手。
这家客栈,居然全占了
陈休微微上前,打量着略有几分泛红的杨树枝干,颇有几分玩味地开口道:“胆子居然这么大这临川府,还真够特殊的。”
他缓缓走进院内,淡声道:“店家,有客人上门”
王生微微有些害怕,小声道:“陈兄,你说咱们会不会踏入黑店了”
“吱嘎”
修修补补的木门被推开。
扎着头巾的汉子缓缓走出,挫着手。
看到陈休二人时,不由地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了几分笑意:“哟,来客人了啊,里边请。”
汉子倒是挺老实的,像个农家田野人。
陈休的眸子落在了汉子的脸上。
头发灰白,眉毛颇为稀少零落。
额前有经脉鼓起,依稀间能够看到那抹黑意。
双眼微张,瞳孔之中有着淡淡的血丝泛起。
说话时,嘴巴开合之间,可见稀疏的牙齿。
粗看像是三四十岁的庄稼汉,细看却仿佛早已迈入古稀之年的老者。
陈休的眼眸下意识地微眯了几分,脸上多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冷意。
“两位客人,里边儿请。想吃点什么”
汉子躬着腰,很是好客地问道。
王生微微抿嘴,手指抹过摇晃不定的木桌。
有厚厚的一层灰。
陈休的眸子落在了深处的墙壁,那边挂着一件破旧的道袍,以及铜制的令牌。
“店家,你们的店开在这里,怕是生意不太好吧这荒山野外的,你们靠什么营业啊”
陈休大大咧咧的开口,嘴角挂着几分似笑非笑地玩味。
汉子叹息一声,缓缓道:“我们是山里的猎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开个客栈,不过是想着偶尔赚点,好去城里买几匹布给家里的婆娘做衣裳。”
正说着,有十一二岁的小子端着馒头和酒水上来
王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明明是个孩子,但也是如汉子一般。
头发灰白,额前黑色经络凸出,有牙齿稀疏,彻彻底底地未老先衰之兆啊
“唉,我家这是祖传的病。即使是城里的大夫,都说是治不好的。”
大汉故作无奈地长叹一声,真的是情真意切
王生微微抿嘴,拿起了馒头。
不知为何,只觉得有股莫名的异香。
“店家,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