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手插进口袋,掏出那天在研究室,研究人员送给他的糖果,他想了想,剥开糖果外衣,放到了月照面前。
月照抬眸瞥了安室透一眼,接过安室透手中的棒棒糖,塞进嘴巴里,甜丝丝的味道传进口腔,似乎真的压住了伤口的疼痛。
“谢谢。”安室透说,他知道,在车撞过来时候,是月照拉过了景光,才没有让他受伤。
那是人情急之下的行为,做不了半点的伪装。
月照没有说话,只是咬着棒棒糖,淡淡地看着光落在墙壁上的影子。
他的额头和手臂都有擦伤,脸又长得嫩,乖乖坐在凳子上吃棒棒糖,倒像是受了欺负的乖孩子。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安室透觉得自己是脑袋糊涂了,竟然会觉得月照是乖孩子。
他抬头看了看空旷的家具厂。
这是组织产业下的工厂之一,因为经验不善,最近准备找下家,因此没什么人,空旷旷的只有他们几人。
往外望,可以看到院外的大门,只要有人进来,在他们的位置,一定能看到。
现在是个谈话的好时机,安室透攥紧了手,问“上次我们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安室透这话一说出来,诸伏景光也不由移过目光。
月照微怔,想起半个月前,安室透曾经向他提议,要不要背叛组织,成为警察的一员,只不过当时两人你来我往的推拉,都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
他以为安室透是在说笑,却不想此时他又再次提及。
“什么事情”月照咬着棒棒糖,眨了眨眼睛,装作不明所以。
安室透知道月照的谨慎,他没有在意。
“帮助我们的事情。”安室透站在月照的角度说服他“你不觉得你很亏吗明明有在帮我们隐藏身份,如果被组织知道,你算是叛徒了吧,结果,却也没有在我们这里得到好处。”
月照冷哼,“你还知道啊”
安室透询问“所以为什么呢即使冒着被组织发现的风险,也要帮我们隐瞒身份”
“当然是受你们的威胁。”月照淡淡。
“所以,那么在乎宇江佐和子的你,真的要将宇江佐和子拖入危险之中吗现在宇江佐和子只是被带进了你可以保护的研究室内,但是有一天,如果你在任务中死去了呢谁能保护她”
安室透也知道月照的弱点在哪里。
月照沉默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也慢慢淡去,他瞳孔滑动,在睫毛的阴影下,冷冷审视地望着安室透。
“所以,你真的觉得霓虹的警察能抓到我”
“霓虹的警察抓不到我。”月照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他一针见血,“但是我如果帮助你们,被组织察觉到,我会死,就算覆灭了组织,以我杀的人来说,我还是会死。”
月照知道自己的罪大恶极,从一开始就知道,选择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可是即便双手沾满鲜血,他也想要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不”安室透否认,“只要你愿意,你不会死。在你看来,我就那么的没有诚意吗”
“哦”月照疑惑。
两人正欲交谈下去,忽然家具厂外面的大门被打开,一身黑衣的琴酒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直没有到的田村几人,他们手里还拎着几个黑口组的人。
月照想起在车里看到的信息,琴酒会过来援助他。
两人有默契暂停了对话,走出房间。
琴酒关上家具厂大门,走进厂房,他身后的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