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越多,越是忘不了,得迟早断了他的心思才行。
顾景渊的脸色有些难看,沉默半刻后,到底还是应了一声,“是。”
“先跪半柱香吧,好好想想为你日日抹泪的顾夫人,长点记性。”国公府的大公子、二公子,都很醒目,唯独他三公子欠磨练。
多半也是仗着自己排行小,娇惯坏了。
顾景渊从小便服太子的管,就算如今两人因唐韵,起了生分,太子这般出言让他跪着,顾景渊心头也并无过多的怨言。
太子训完了人,也不知道该什么了。
眼睛一团黑,什么也瞧不见,只能干坐在椅子上,慢慢地熬。
片刻后,太子便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转过头及时地同顾景渊道,“起来吧。”
顾景渊没起来,半柱香的时辰未到。
太子
“孤让你”
话还没说完,唐韵已经跨步走了进来,见顾景渊突然跪在了那里,神色一愣,看向太子。
他又疯了吧。
不是杀就是跪的。
人家好歹也是一位高贵的公子哥儿,又是朝中的臣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长大,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能愿意留下来伺候他,已经很不错了,他倒是说罚就罚。
“殿下。”唐韵走到了太子身边,虽不知道顾景渊哪里惹到他了,总也不能让人一直这般跪着。
唐韵瞧了一眼屋外候着的两个丫鬟,转头同太子道,“要不还是唤个丫鬟进来伺候吧。”
既是出门在外,也不能处处都讲究。
她瞧蜀地的这两个小丫头挺懂事,且也知道如何伺候人。
太子“不用。”
唐韵倒是不明白了,又问道,“殿下可是觉得适才的饭菜不合口味我再去让人备一份”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温声道,“顾大人,退下。”
顾景渊终于起了身,“臣告退。”
脚步刚跨过门槛,唐韵突地也起身跟了出去。
太子
太子一瞬站了起来,“唐韵”他只是瞎了,又不是死了。
她想干嘛,她莫不是又心疼上了。
跪下怎么了,臣给君跪,不是应该
太子气得不轻,起身想追出去,奈何眼睛看不见,腿一下撞上了榻脚,身子一阵摇摇晃晃
唐韵没有理他。
她有事找顾景渊。
适才她听大舅舅说了,昨儿若不是顾景渊带着大舅舅四处寻人,大舅舅如今怕是都还不知道她在哪儿。
唐韵想对她道一声谢,顺便也想同他道声歉。
因自己和太子的恩怨,回回都将他卷入了进来,上回更是让太子误会,险些发疯要了他的命,适才那般跪在屋子里,多半也是因为自个儿。
唐韵出去后便唤了一声,“顾大人。”
顾景渊意外地驻了步,回头看着她,倒没料到,屋里有那么一位醋缸子在,她还敢跟着自己出来。
唐韵几步走到了他跟前,笑着道,“昨日多亏了顾大人,否则大舅舅还不知道该怎么着急呢。”
对于她同自己的见外,顾景渊早已经习惯了,只道,“唐姑娘不必介意,不过是举手之劳。”
“还有一事。”唐韵抬起头,目光坦荡地看向了他,道,“我同顾大人之间,一直都乃清白,但顾大人却因我,再三蒙受冤屈,我很抱歉,不过顾大人放心,我会同殿下解释清楚,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