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见到了唐耀。”唐韵突地道。
阮嬷嬷一愣,忙地问,“在哪儿”
“大理寺地牢里,人不像人鬼不像人,当年我曾答应过明烟,会给她一个交代,可她到底是没能熬住,自个儿断送了一条命。”
阮嬷嬷心头一震,她并不知道当年明烟是为何而死,此时听唐韵说起,才反应了过来,惊愕地道,“明烟竟是被那畜生”
没等阮嬷嬷说完,唐韵又道,“还有吴家老爷子和吴贵嫔,都进了地牢。”
这个阮嬷嬷倒不意外。
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宫中主子伤亡惨重,陛下必定不会放过那批乱党贼子。
如此说来,当年先夫人的仇,明烟的仇,还有姑娘的仇,算是一并都了了。
七年了。
总算是熬了出来。
往后姑娘也能彻底地放下,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奴婢听侯爷说”
“嬷嬷,我想去西域。”
未等阮嬷嬷反应过来,唐韵又道,“这几日你去替我置办些东西,别让人瞧出端倪,大表哥的回信,这几日也应该到了,你帮我留意一番。”
“姑娘”阮嬷嬷失声地道,“西域那地儿,甚是混乱,姑娘可不能贸然前去”
“不怕,大表哥,还有五公主不也在那儿吗。”
阮嬷嬷脸色都变了,“姑娘”大公子和五公主是在那儿,可那么大一片西域,姑娘一个姑娘家,如何去寻。
阮嬷嬷依旧坚持道,“侯爷肯定不会同意。”
“嬷嬷不告诉他便是。”
“姑娘”
“夜里太子要来,嬷嬷替我去街头酒馆买几壶酒,备几样菜,再让阿潭腌些樱桃。”
阮嬷嬷一怔,只得暂且搁了满肚子的劝解之言,赶紧先去忙乎。
天色一黑,唐韵便坐在了屋内的蒲团上等着。
木几上搁着她平日里常看的几本书,中间的一本书页里,夹着一张硬黄纸,隐隐露出了一角,是从江陵到西域的路线图。
若是坐在对面,一眼就能瞧见。
唐韵想好了。
这回,她必定会心平气和地同他谈。
再也不像上回在宫中那般同他吵架了。
可唐韵从天色擦黑,等到了亥时,却连半个人影子都没瞧见,阮嬷嬷去了几回院门口,都未见到半点动静。
亥时三刻,唐韵没再等了,让阮嬷嬷关了院门。
太子那一觉睡下去,当夜没能起得来。
半梦半晕厥。
明公公照着他的吩咐,寻了几壶酒进来,立在屋里候了一个多时辰,见其没有半点动静,心头不免有些担忧,这才进去瞧了一眼。
这一瞧便吓了一跳,太子已是满头的大汗,身上的衣裳都泡进了水里。
明公公脸色都白了,赶紧让人去请刘太医。
这回倒是真正的疲劳过度。
刘太医对其施了针,又让明公公扶他起来,喂了几回清水,一众人折腾到了大半夜,太子才醒了过来。
醒来时,屋内一片灯火通明,床榻边上跪满了太医。
皇后也在。
太子睁开眼睛望了一眼,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挣扎地起身刚唤了一声,“母后。”皇后的嘴角便是一阵哆嗦,红着眼眶道,“你们这一个二个的,就整日来欺负本宫吧。”
迟早得将她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