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太子倒也不至于如此小气,朕当年像他这个年纪,已经上阵杀敌了,受的伤还少”皇上免了顾景渊的罪。
顾景渊却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宫中,当日便同皇上和皇后辞别,回到了国公府。
次日上朝,皇上才同一群臣子,看到了太子脸上的伤痕。
倒是伤得不轻。
下朝后皇上将他留了下来,心头到底是有些心疼,“你瞧瞧你,什么都好,就是身手不行,一个陪练的顾景渊,都能将你伤成这样。”
太子垂目,“父皇教训得是。”
“日后多练练拳脚。”皇上说完,又才说到了政事上,“三日后林副将的兵马便会驻扎城外,这几日你辛苦些,得确保后方筹备的军需,万无一失。”
“儿臣遵旨。”
太子从乾武殿回来,已经到了午时,用完午膳便召见了东宫辅臣和宾客。
论起事来,嘴角一扯动,阵阵痛楚让太子的语速受到了影响,尤其是和臣子交谈时,对方的目光一触及到他嘴角的伤痕,眼神便开始躲闪。
压根儿就没法静下心来谈论。
整整一日,太子都顶着嘴角的青乌,受尽了众人的瞩目和揣测。
黄昏时从书房一出来,太子便脸色铁青地去了净室,对着铜镜照看了一眼嘴角的伤势,让明公公拿了药膏过来,自个儿涂抹上。
收拾完,又坐在了木几旁。
明公公能预感到今日的日子不好过,眼见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明公公的头越垂越低。
太子的脸色逐渐发黑。
亥时一过,太子胸口压住的那股火气和烦躁,再也没有绷住,“嘭”一声爆发了出来,抬头问向明公公,“今日她没来”
明公公弯腰,“回殿下,唐姑娘今日一直同五殿下在学刺绣,没,没来。”
太子
她行啊,她自己勾三搭四,惹出来的情债,如今东窗事发,老情人找上门,她还想着同人藕断丝连,说个话都说得不清不楚。
什么叫他就生了那样的心思。
他说她一句怎么了,他不该说她吗,自己替她兜了这么大个冤枉,甘愿让顾景渊将气发泄在他身上,她是什么态度
太子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番两次,他是太过于纵容她了。
太子起身,手里的书再次砸向了木几,一旁的明公公闭着眼睛,心头默念,第三本了。
再这么下去,林昭仪送来的几本野史,怕全都要废了。
明公公只求唐姑娘赶紧过来,凭着唐姑娘往日哄人的本事,哄上两句,太子的气儿也就消了,可第二日唐韵还是没来。
夜里太子没再砸书,直接挥了木几上的茶盏。
第三日,明公公实在坐不住了,又上了一趟觅乐殿去寻人,到了觅乐殿,却见皇后娘娘也在。
上回皇上和皇后娘娘原本打算将唐韵许给二皇子或是三皇子,皇后想着,等她当了王妃,也算是将她从唐家那泥坑里拉了出来。
可怎么也没料到,唐韵这样的软弱性子,竟然有胆子去打了云家姑娘。
事发后,皇后娘娘当日就派人去查了原因,知道是为了安阳才动手打人之后,心头对唐韵便愈发的喜爱、愧疚。
但到底是打人犯了条规,再加上云贵妃死活揪住不放,秀女名册皇后没能保下来。
做不了王妃便罢了,再想其他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