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公送完信, 赶紧折身走了,去追太子。
唐韵回到了逢春殿。
明儿冬至,上书房当也不会开课, 唐韵将书本收好, 放在了木箱子内, 转身解开了火炉盖儿, 添了些木炭进去。
火苗子刚燃起来, 阮嬷嬷便来了。
皇上和太子都不在, 宫里的人难免有些懒散,个个都在着急地寻着主, 想着明儿冬至能在哪个殿里搭把伙。
因之前皇后在东宫的静安殿走了那一趟, 如今阮嬷嬷还不能同唐韵相认,明面上仍是东宫的人, 偶尔去皇后殿下帮忙酿酒,做香包。
如今皇后走了, 阮嬷嬷立马赶来了逢春殿。
往年冬至,都是唐韵和阮嬷嬷一起过, 知道唐韵明儿要赶去行宫,阮嬷嬷过来时,便从东宫的膳房内带了些馄饨, 打算提前过了。
阮嬷嬷架着锅子煮, 唐韵披了一件披风坐在榻上,翻起了太子送给她的那些书。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唐家的那阵。
吴氏虽苛刻,但碍着名声, 也不能当真不管唐韵的死活
每回冬至, 都会让人送来半碗带汤的馄饨, 阮嬷嬷借机将偷偷买来的一些馄饨一并给煮了。
两人端着碗, 也是这般坐在火炉子前。
阮嬷嬷装了碗,抬头看向唐韵,唐韵的目光正落下,瞧着手里的书页。
身上披着的披风是名贵的云锦缎子,软软的狐狸毛蹭在她的颈侧,将那张莹白美艳的小脸衬得高贵又清雅。
阮嬷嬷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除了名分,旁的太子确实对姑娘都好。
“姑娘趁热吃。”
“多谢嬷嬷。”唐韵一笑,忙地搁了书,双手捧着碗,轻轻地嘬了一口热汤,热滚滚的汤汁进喉,一路浸到了肺腑。
周身一暖,倒觉得跟前的火炉子有些烤人了,唐韵身子往边上移了移,下了床榻,同阮嬷嬷一并坐在了高登上。
吃了两口,才轻声同嬷嬷道,“今日我去见了徐美人。”
阮嬷嬷神色一紧,看向唐韵。
唐韵轻声道,“宁家铺子又有人闹事。”
阮嬷嬷眼皮子一跳,“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奴婢这段日子一直盯着明春殿,可是一点动静都没,那吴贵嫔,除了去云贵妃和皇上那,几乎就没去过旁的地儿,连御花园都没去”
她身边的几个宫娥,阮嬷嬷也是一直在盯着,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她哪里来的路子,去动宁家。
唐家,更不可能。
吴氏还在府衙里押着呢,唐文轩怕是自顾不暇。
唐韵奇怪的也是这一点,吴贵嫔任何动静都没,就能让徐家都摸不到底,也不知道背后是什么人。
“明日我去行宫之前,去一趟宁家,当面问问。”
阮嬷嬷点头,“成,奴婢先去送个信。”
宁安殿。
今年去行宫迎冬的只有皇上皇后、太子和二皇子,四公主禁足,五公主受伤,三皇子身子弱经不起冻,都留在了皇宫。
就连颇为受宠吴贵嫔,也没能去成。
因四公主的事,吴贵嫔几次向皇上求情,昨夜走之前,还再为四公主说话,皇上心头一烦,今儿索性也不带了。
云贵妃更不用说,女不慈,母之过。
事发后,云贵妃也被皇上一并罚在了宁安殿,好好反省。
皇上一走,云贵妃便招来了吴贵嫔。
这几日心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