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公子,是本宫杀的。”
见唐韵疑惑地看着她,眼里并没有恐惧,五公主又才继续道,“原本我也不是非他不可,是他一个劲儿地凑到本宫跟前,各种发誓,此生,仅爱本宫一人。”
“本宫倒也不是那等想不开的人,成亲之前便同他说过,他可以纳妾,但不能欺骗本宫,他指天发誓,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那日本宫见到了那个孩童,简直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还冲本宫叫了一声姐姐,极为可爱,本宫就想啊,算了,成全他,横竖本宫也不缺他一个男人。”
五公主说得风轻云淡,脸庞上的一滴水珠,似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滴雨水,根本不是从她眼眶里流下来的一般。
“但他不知好歹,非要同我解释,还推开孩童让他滚,我见那孩子坐在地上哭得实在是断人心肠,不过是想过去扶他一把,孩子的娘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抢过孩子,跪在地上磕头,让本宫成全他们。”
“本宫是想成全他们,但蒋公子舍不得本宫,舍不得驸马的位置,非得给本宫一把刀子,要我挖开他的心,看看他是不是真心,本宫拧不过他,只得一刀子刺进去。”
五公主从未同人说起这事,除了皇兄和韩靖,没人知道她曾杀过人。
说起来,也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蒋公子一死,孩子的娘一口一个贱人毒妇的骂着,本宫索性就将刀子给她扔到跟前,就像今儿塞到四公主手里那般,后来便是你们所听到的那样,蒋公子死在了自己表妹手上。”
五公主说完突地看向唐韵,一笑,“你瞧,本宫可坏了,哪里有人会害得了本宫。”
对方还来不及动手,就被她先一步扼杀了。
这等狠绝之人,谁又能欺负到她。
唐韵抬起头看向她,眼眶殷红,一句话也没说,起身轻轻地一把抱住了她,“殿下不坏,殿下的心才是最干净的。”
杀了人没什么可怕。
可怕的是人心。
她才是最坏的那一类人,机关算尽,无所不为其用。
往后,她又该用什么来偿还今日之恩。
五公主原本没觉得有多难受,被她一抱,心口倒是酸得厉害,闭着嘴巴不说话。
唐韵又道,“殿下答应我,以后有事,万不可这般冲动,杀敌伤己太不划算,可别为了几颗脏心,将自己折在了里头。”
五公主依旧不语,半晌后才又笑出了一声,“韵姐姐,本宫越来越舍不得你了怎么办。”
因五公主受伤,唐韵一直呆在了觅乐殿照顾她,哪儿也没去。
没去上书房,也没去东宫,更没心思写什么信笺。
整整大半个月,彻彻底底地将东宫抛在了脑后。
大半月后,五公主的伤口快愈合了,唐韵才回了逢春殿。
夜色一落下,唐韵正准备收拾收拾,去东宫请罪,腹部便突然开始疼了起来,越疼越厉害,疼得唐韵一头冷汗,直捂着腹部缩在床上正打着滚儿。
阮嬷嬷推门进来时,便看到了她这幅模样,心疼地直落泪,“奴婢算着日子,姑娘的月事就是这几日,好在奴婢今儿赶过来了。”
每回姑娘月事的头一日,得去掉半条命。
阮嬷嬷熬了一碗红糖水给她喝上,又添了炭火,将火炉子烧得极旺,扶着她坐起来,烤了一阵,才轻声道,“姑娘,那避子汤,不能多喝”
越喝,身子骨越凉。
往后这月事,怕是只会越来越难熬。
熬过了那阵,唐韵便也缓过来,裹着被褥坐在了火盆边上,嘴角都翻了白,笑着同阮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