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轻地掰开了她的手指头,整理好了凌乱的衣襟,转身走向了门口。
房门一开,唐韵的心便提到了嗓门眼上。
那夜若是知道太子会来,她断然不会给顾景渊送那么一封信,走投无路的两手准备,倒没来得及去想该如何善后。
今夜只要太子和顾景渊两人一对峙,就凭她当初写给顾景渊的那封信,她在太子跟前说过的话,都会被揭穿。
但她相信,顾景渊不会怀疑她。
太子也不会。
门外的明公公,紧张地冒了冷汗。
怎么也没料到顾景渊大晚上赶了过来,一进门,便嚷嚷着有紧急情报要禀报给殿下,明公公推托地说了一句,“殿下不在这儿。”
顾景渊回头,便见到了对面那间亮着光的屋子。
隐约瞧见里头的两道人影时,顾景渊还对明公公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那位太子殿下当真要修仙呢。”
明公公拦也没拦住,等到了门前,死活不让顾景渊推门。
要等他闯进去,不就捅了天了。
“顾大人,天色也晚了,殿下难得有这么个雅趣,顾大人也不能前去扰了不是。”明公公极力地劝解。
顾景渊铁了心地要见人,“放心,耽搁不了殿下多少时辰。”
他已经知道那俘虏在了渝州,必须得立马去擒人。
“殿下,臣”
顾景渊话还没说完,房门突地被拉开,太子的面色温和如常,看向顾景渊问道,“这么晚,顾三公子前来有何事”
“殿下,事关紧急,臣多有叨扰,还请殿下赎罪。”
太子点头示意他往对面的厢房处走去。
等两人下了门前的台阶,身后的明公赶紧关上了房门。
轻轻的一道扣门声传来,唐韵耳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唐韵起身吹了灯。
待眼睛适应了跟前的光线,才慢慢地走到了火炉子边上,先盖了火炉盖儿,再将旁边的锅子重新挪到了炉子上,拿起了碗筷。
这一日下来,她是真饿了。
隔壁的屋内,却亮起了灯火。
顾景渊坐在太子对面,再也不似那日在京兆府见到时的颓废,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同太子有几分相似,神韵却大不相同。
一个沉稳。
一个活跃。
一坐下来,顾景渊便激动地道,“臣已经查过,俘虏拿了唐大人盖印的通关文书,走的是西侧门。”
太子端起木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喉咙的干涩稍微缓解了一些。
顾景渊继续道,“臣也问过了那日值班的侍卫,俘虏用的那张通关文书,章印盖在了左侧,而唐大人盖章时,一向习惯盖在文书右侧,这一点臣可以作证。”
唐文轩是尚书,顾景渊是侍郎,两人同属工部,自然没少打过交代,“殿下,这通关文书并非是唐大人给的。”
太子面色平静,笑着道,“子犯法,父同罪。”
“就唐家那小畜生,也就是诓诓旁人,你我心头还不明白,他能有那个本事通敌那等草包哪里及得上唐韵半分。”如今这里没有外人,顾景渊一急,也不同太子装了。
确实不及。
就她那番处心积虑的手段,这天下也没几个人能及。
太子的神色并没动容,“你的意思是让孤也这么同刑部交代”
“殿下放心,臣已经打听到了那俘虏的去向。”
太子终于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