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薛邵龙,此人赴宴也穿一身捕快官服,和铁手一样,与奢华的宴会格格不入,尤其这二人可是出了名的与蔡京不合
客人们对视了一眼,一个头戴玉冠的商人起身,对铁手与薛邵龙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心中转过了十八个弯儿,斟酌着语句客气的道“铁二爷,薛捕头,久仰久仰。”
话还没说完,忽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呆若木鸡的张大嘴,两只眼珠子瞪圆了看向铁手身后,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这魂不守舍、惊艳万分的模样,实在让客人们心中疑惑,连何金方也一扬眉推开了怀中的少女,端着夜光杯好奇的凑了过来。
只见铁手身后,几个侍女捧着烛火穿行而过,竟走来了一个宛若红梅的绝色美人
她的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翠,唇上一颗殷红如血的小痣,似乎也在诱人亲吻,一举一动之间流露出一股近乎于魔性的魅力。
“你、你”
何金方目光如炬,脑子空白了一瞬,他是个阅美无数的男人,见识过许多名动一方的花魁,可见到这美人的那一刻,什么芳月夫人、扬州瘦马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庸脂俗粉,全是庸脂俗粉这美人若是愿意笑一笑,天下最铁石心肠的男人,恐怕也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再也起不来了。
然而下一刻,铁手高大的身影已挡在了美人身前,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道“今日来此只为赴宴不为公干,各位自便就是。”
他的气势渊渟岳峙,并不如何震耳,却让暗中窥伺之人不由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有一客人道“昔年我读折梅赋,还批判江大儒写的太过夸张,今日一见姑娘,顿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原来世上真有绝色”
一听这话,何金方立刻回过神来,顾不上铁手冷肃的神色,说道“在下近日新得了一颗宝珠,天下女子在其华光之下,皆是粗俗不堪,愿献给姑娘,只求美人一笑”
他方才还对芳月夫人大献殷勤,想到娶了这取之不尽的钱袋子,天下还有什么美色弄不到手一见了这美人,顿时大为后悔。
这样的绝色,此生若没有她相伴在身侧,余生无趣,再多的金银又有什么用
“”铁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何金方立刻被吓得一个激灵,忘却的求生欲一股脑的窜上来,猛然才想起来这位爷是什么人。
薛邵龙冷笑了一声,不怎么客气的用刀鞘抵在何金方的肩膀上,一扬眉,鹰似的眸子里全是不耐烦,道“站远点,挡路了。”
铁手身躯高大,薛邵龙也不遑多让,二人走在一起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遮住了纤细的美人,不准旁人觊觎这绝世的珍宝。
何金方失魂落魄,可是一摸到怀中的人皮,不知怎得,又生出了一股莫大的勇气
“不、不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奴颜屈膝的商人了,有这件宝物在,四大名捕又算得了什么看来要请先生亲自来一趟了。”
他喃喃自语,已把方士“杀芳月夫人”的要求忘了个一干二净,一遍又一遍道“只要能得到美人,我愿意将全部家财奉上”
说罢,咬破了尾指,在怀中画卷上涂了一滴血,血迹立刻消失无踪,下一秒人皮中走出了一个影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厅。
这影子,自然就是人皮画卷中的女鬼。
她和艳鬼可不一样,早已被槐木养了五六十年,不仅力大无穷,而且脚程几乎和风一样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何金方的宅邸。
三丈方圆的大床上,方士正在享受几个妙龄少女的侍奉,而他对面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