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插一枝摆在墙边条案上,又送了一枝给红姨。
还余下好些呢,阿宝对燕草道“你也拿一枝。”
那封信是阿宝口述,燕草代写的。
阿宝本想自己写,可她的字至多只能算端正,要再夸一句呢,那就是力道足够。她的腕力,悬腕而书手也一点不抖。
可要说好看,落在纸笺上还真不算好看。
本来嘛,家里又没闲钱买笔墨纸,能写一笔端正的字,就已经是红姨挤出钱来供她了。
一张纸恁般贵,红姨在四方小院的墙家给她弄了个黄沙盘,划沙练字,写得好了才能再用纸张。
阿宝很不解“我练鞭子就成了,作甚么还要写字儿啊。”
她又不能考秀才。
“得写”不能当睁眼瞎
阿宝本来挺得意的,隔壁人家的姑娘就只学过针线,让她选拿针还是拿笔,那肯定是拿笔。
笔杆子不比绣花针好捏多了
待一看见燕草的字儿,她就觉得自己字太粗气,叫燕草代写,还像模像样的付给她代笔钱。
“崇州街上一封信十八文钱,你收多少”
燕草笑得不行“成啊,那就十八文,往后若姑娘不要我了,我就到街上摆摊子替人写信去。”
那一笔让裴三夫人觉得还能过得去的字儿,就是燕草写的。
分完花儿还余下好些,燕草想了想道“不如炸了吃”
几个丫环对看一眼,这就既算吃又算玩罢,免得姑娘又嚷嚷要上街。
休沐一过,林大有和韩征都往营里去了,姑娘又想出门,被姨夫人逮着骂了一顿“你当还住在王府后街呢你见着哪家姑娘出门这么勤”
可把阿宝闷坏了,原来开门便是街,左邻右舍住得密,一日里有许多热闹可瞧。
瓦肆戏台,既能听书,又能看戏,天桥底下还有玩杂耍的,每十日一集市,总能出门逛一逛。
怎么现在有钱了,当官了,反而没乐子了。
燕草想尽办法要哄住她,便道“咱们院里也有小厨房,不如自己炸着玩”
玉兰花馔极有名,先将花瓣剥下洗净,再拖蛋液面糊,用麻油煎食。
也可撒上雪花糖,卷上玫瑰细沙,是道春日能待客的体面小食。
“姑娘想不想尝尝味儿着实不错的。”
阿宝瞧着一碟子花,哼唧了一声。
她一哼唧,戥子就知道她的意思“又是鸡蛋又是麻油,又是糖粉又是细沙,加了这么些好东西,味儿哪能差得了哟。”
几个丫头上灶,阿宝还想帮着烧柴,被结香赶到一边去“姑娘快住手罢这衣裳还是新的呢,要是燎着了怎么好”
可燕草结香和螺儿三个,升个火升了好半天。
最后还是戥子一撸袖子“我来我来。”两三下就把火拨起来。
“噼哩叭啦”把一篮花全给炸了。
阿宝先吃了个甜的,咂吧嘴。
戥子拿出辣椒粉,给她洒得均均的,她也只多吃了两片,问燕草“论肥膄又比不上肉,论粉甜又比不上糕。”觉得读书人真怪,明明有肉,非要吃花。
“这”燕草答不上来。
嚼梅饮酒,本是风雅事,到姑娘这儿,不如一串烤韭菜羊肉。
“晓得了,就是闲的实在没事儿干了,就跟我似的。”阿宝一锤定音。
多的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