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姑娘没这些个规矩,大家原来叫什么,就还叫什么。”只是不能撞了姑娘的名字,“福儿寿儿”
螺儿真心实意在心中祈祷阿宝长命百岁。
“都好。”
螺儿替妹妹选了名字,从此改名叫福儿,替她擦干净身子,手指头上抹上药油,又剪开一条条干净细布把手指头裹上。
没一会儿福儿十根手指头就发起痒来,螺儿开了点心匣子哄她“你想吃哪个”
福儿往姐姐身上一靠,吃了个奶枣子对她道“我跟彩霞姐姐,还有芸儿和小兴儿一起被卖出去的。”
“她们人呢”
福儿轻轻摇头,也不知是不知道,还是死了。
“那天我瞧见姐姐在烧纸,是不是给我烧”
她提起这个来,螺儿也不瞒她“是,给原来的姐妹们烧,也给也给原来的姑娘的烧。”
福儿低下头去“姐姐运气好,得遇上这样的主子姑娘。”
光听姐姐一句一个“我们姑娘”,就知道她如今是一心一意对这位姑娘的。
“得叫少夫人,咱们是陪嫁丫头,跟过来偶尔叫声姑娘倒也没事儿,只是当着人面得叫少夫人,别叫人挑了理去。”
又细细告诉妹妹别的几人叫什么名字,很快就认得差不多了。
戥子送热水,结香送汤饭,到了晚上,福儿已经换了一身新衣,与姐姐同被而眠。
螺儿拍着她的背说“倒像是小时候似的。”
福儿把脸埋在软被里“要是真能回去,就好了。”
“咱们俩就在这儿,把日子过好。”螺儿说完,等了半天妹妹还没言语,侧头一瞧,福儿已经睡过去了。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再是到山中来松快,中秋也得回去团圆。
阿宝也得回娘家,虽爹在外任,但她得给红姨拜节去。
一只只箱笼装上车,燕草从头到脚裹得严实,帏帽上的白纱垂过腰,福儿瞧见了便问“燕草姐姐也是跟咱们一样的”
她问的是出身,这些日子虽没到前头去当差,也慢慢摸清楚几个姐姐的来历。
戥子是打小跟着姑娘的,结香是富商家里卖出来的,只有燕草,她还不知道。虽没说上几句话,可看她说话做事,就知她们出身差不多。
螺儿点点头“是,别人的伤心事,咱们可不能提。”
福儿乖乖应声,跟在姐姐身后,怀里抱着包袱坐上车去。
眼见少爷伸手要扶少夫人上车,她感叹一声“少爷待少夫人可真好。”
结香接过话头“那可不,你姐姐求少夫人,少夫人还没开口呢,少爷便把事儿办了,你说说好不好”
看福儿傻乎乎只知点头,结香摸了包炸江米果子,往她手里一塞“吃罢,你姐姐就爱吃这个,你这名儿改得好,进了咱们家,那可是掉福窝里了。”
阿宝与裴珠同车,看她依依不舍的样子,对她道“等过了节,咱们再来。”
她也不想走,大黑的老婆生了一匹小马,半夜里马伕接的生,阿宝还想多看小马两眼。临要走了,还叮嘱那马伕“草料豆料都要足,好料才能养活好马。”
两岁之前马都太小了不能练,撒出去小跑几圈还成,不能使力训它。
连大黑都留下来了,不让它们一家三口分离。
裴珠被阿宝拉到马厩去看小马,里头再干净,那也有味儿。以袖掩口,看阿宝蹲身跪在干草垛子上摸小马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