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姑爷规矩大得很,行不疾步,语不高声,就连吃饭都没嚼东西的东西。
怎么着急忙慌出来家里又出大事了
等她伸头往内室一瞧,就见阿宝半跪坐着,歪在罗汉榻上笑个不住。
戥子又瞧一眼姑爷大步远去的背影,方才那一瞥,好像他的脸是红的,脖子根也是红的,一直红到耳垂。
阿宝笑够了,隔窗看见戥子在屋外“站着干什么进来呀。”
“还说呢,才刚差点就撞上。”戥子手里捧了拿了两件披帛,一件雪青色一裹圆,一件云锦累珠披肩。
山中不比城内,夜间还得穿件厚罗衣才能挡得住寒意。
“该带的都差不多了,还有什么要拿的米呀面的,厨房会清点了先送过去,还要跟个灶上娘子去”
戥子一件件细说,说完就见阿宝压根没有仔细听,她坐在床上,翘着嘴角笑个不住。
心里暗道一个呆一个傻,两个确实是一双。
阿宝好容易收起笑意,想起了正事儿“对了,你去一趟珠儿屋里,告诉她,母亲允她去别院住几日,散散心。”
戥子放下东西去了内院,荼白见着她就拉住她“少爷少夫人什么时候去山间别院我们姑娘想给少夫人画把小扇,想在去之前送给少夫人。”
戥子乐了“那就把画具颜料都带上罢,少夫人求了太太,太太说让七姑娘也一并跟去别院,散
散心。”
荼白“哎呀”一声笑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来就是叫你们收拾东西的。”
裴珠正在屋里歪着,荼白喜盈盈进屋“姑娘太太允了姑娘跟着少爷少夫人一道去别院。”
裴珠撑着坐起来,抿嘴便笑了“是不是嫂嫂替我求来的”
戥子被拉进内室,手里立时塞了果子饮和酥点心,荼白让她坐到绣墩上跟裴珠说话。扭身就去收拾东西了,没几天就要走,要多的东西多着呢。
似裴珠这样的出身,一辈子也出不了几回门。
上回出门还是去礼佛,也不过是看看佛寺,上一柱香就回来了,再没想到能跟着阿宝去别院。
荼白竹月已经替她收拾起东西来“褥子得带厚的,那边夜里凉,白天铺薄的,夜里换上厚的。”
“茶炉,药炉也都得带上,还有香料香包。”
虽不出门,衣裳首饰什么的自也不能少,光是枕头就得带上瓷枕、竹枕、软枕,再是小住,这些寻常用物都得带着。
裴珠看她们光忙这些“别光忙那些,水丞,笔架,笔搁”
荼白笑了“忘不了这些,这收最后收拾。”既是去山间,正好作画写诗,姑娘眼看就要说亲,往后一辈子也不定能有这几日松快。
等到离府那日,裴观带着阿宝去给母亲请安拜别。
裴三夫人问“该带的东西都带着了有什么一时没拿的,回来说一声,我叫人送去。”
不能带母亲同去,裴观颇有些不乐,可祖母还在堂,三房总不能全走空了。
裴三夫人一面吩咐一面与阿宝交换个眼色,示意她仔细看看许家儿郎,过得百日,两家再走动。
阿宝立时会意,也冲裴三夫人眨眨眼。
两人这你来我往,瞒不过裴观的眼,出了正房门,他才问“母亲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阿宝见裴观还盯着她,“扑哧”笑出声来,收了笑意光明正大道,“我不告诉你。”
母亲是跟她说,叫她去那儿接接灵气。
山上国子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