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扫他两眼“你倒真是人逢喜事,怎么外任的事路子已经走通了”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陆仲豫也不会写信告诉他。
“那是自然。”他满面笑意,带着妻子一同去江南任学官,父亲已经点头了。
看他如此欢喜,裴观也替他高兴“你怎么突然就想外任”
“不是突然这么想,是我早已经打算过,我不比你,你是直往上升的,我到外头绕一圈,再回来。”
“我听说,你们家闹了一场”
“哦外头是怎么传的”裴观明知故问。
陆仲豫笑了“要真传了什么奇言,我早就知会你了,多是些大宅门里的琐碎事。”说完他拍拍裴观肩,“你可得来给我送行”
“自然,我会带夫人一道来,让她们见一见。”没能为卫家姑娘送嫁,是阿宝心头一桩憾事。
“好到时你饮茶,我饮酒,咱们痛饮三杯。”
阿宝一听大妞能跟着去,放下心中大石,忍不住念了一声佛。
念完她自己都怔住,怎么竟跟红姨学了这个。
裴观拿着荷包在腰间比划,正可与雕竹结纹的玉佩一起挂在腰带上,听见阿宝念佛笑道“世人都念佛,山门牌坊上却刻莫向外求这四个字。”
阿宝还是头回听说,心里默念,点点头“菩萨这话,确有道理。”
办完一桩,还有第二桩。
“你是不是在给珠儿相看人家了”
“是,母亲告诉你的”裴观替裴珠找的,还是上辈子的丈夫,一女岂能嫁二夫。
许知远,出身书香世家,今岁科举才中的举人,还要继续往上读。
人生得斯文清俊,家中人口简单,若要类比,那就与裴家三房差不多。
“那人姓什么叫什么籍贯何处家里有几口人长得怎么样”珠儿天仙似的,再差也得配个半仙似的人罢
可不能明珠暗投。
裴观放下荷包“就要端阳节了,我还差一个扇套。”
阿宝嘴巴一噘,这人怎么狮子大开口,刚做了荷包就又要扇套
漫天要价,着地还钱。
她眼睛一转,两手一摊“那珠儿的嫁妆,得我来经手,你预备开发多少银子”这句是跟大伯母现学现卖。
裴观一听便笑,上辈子他都没有亏待珠儿,这辈子更不会少了她的。
“各房姐妹嫡出是两千两银子的例,我再往上加厚一倍,够不够”
阿宝乐了,捧住裴观的脸,亲了他一口“这才像当兄长的样子”
那个许知远,她得仔细打听打听,最好是能远远见一面。
“这怎么成”裴观摇头不允,“这不合礼数。”
他刚说完,就见阿宝乌溜溜的眼睛盯住他“你常来见我,就很合礼数”
“这,这岂能一样。”他们是两世夫妻,岂可相提并论。
“有什么不一样”
裴观再仔细一想,上辈子珠儿就是嫁的许知远,要这么论,确是没什么不同。
“你要是能安排,我就给你做扇套。咱们一件事,不讲两样价。”
“成,可许知远一个外男,你怎么见”
“谁说要先见他,我要先看看许知远的娘。”
眼看大妞差点吃亏,阿宝可不得替珠儿刺探刺探敌情。
男人能外头跑,女人一辈子,见的最多的,便是婆婆小姑。
阿宝得着准话,立时让戥子去安珠儿的心,告诉珠儿万事都有她在。
荼白千恩万谢送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