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不明白,少爷究竟怎么得罪少夫人了。
阿宝看了那点心一眼,连碰都没碰一下“搁下罢。”
决明睁着大眼说瞎话“少夫人娘家来人了,就在前头。”
阿宝倏地立起来,家里来人了
自回门那天之后,她只传过口信回去,林府还送了丧仪来,礼备得极厚。派来的人是谁她得说一说,过几天,婆婆许她回去住些日子。
裴珠扁了扁嘴巴,好狡猾的兄长。
裴观坐到书房中,手里握着书卷,时不时瞥一眼门外,望眼欲穿。
听见院门一响,他拿书掩住脸,那脚步声蹬蹬往书房里来。裴观听着便忍不住翘起嘴角来,这么有劲,看来吃得好,睡得也香。
阿宝进门便问“人呢”
裴观这才将书放下,阿宝见他眼下青灰,满面倦意,只一双眼睛神采十足。
那双神采十足的眼睛正在笑看着她
阿宝满腹火气,消了一半,嚅嚅嘴“又骗我。”
“又”裴观想不起自己何时骗过她。
阿宝干脆找了张凳子坐下,细数裴观罪状“分明说好带我捉鳖的,不光自己去,还瞒着我外头的事也一件都不说,连口信都没有。”
裴观原本躺在躺椅上,坐起来对她道“还得多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火眼金睛,告诉我东西是在五叔手里。”
阿宝虽得夸奖,脸上也没得意之情,还定定看住裴观,等他继续往下说。
“大伯的人守住玉华堂,我们就在五叔的身上,搜出了那本册子。”
事关重大,裴五都不敢把东西放在房中,随身携带着。
“四叔看过,吓得不轻。”吓了个半死。
裴五爷还只想把东西卖给张万成,裴四爷却搭上了齐王,他还发梦想要价高者得。
裴观翻开册子,当着他的面念了两条,让他知道,他这是预备拿废纸当宝贝,让太子和齐王相争。
裴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老老实实交待他都告诉了谁。
一母同胞的两兄弟互相攀咬,那点一起发财的兄弟情分,算是咬完了。
二伯的船是第二天到的,他们又把这事告诉了二伯。
裴长平裴长安两兄弟,裴长平知道的不多,他还以为是弟弟犯了事,偷了主家的东西。裴长安是听裴老管事醉后说过一句,说是“老太爷手中那本册子,捏着许多人的命脉”
这“许多人”连命都没有了,命脉也无用。
裴长安哪里知道,他先将这消息告诉了裴五爷,裴五又告诉了裴四。
连老太太都以为丈夫真的藏着一本升官符。
大伯问裴长安“你是想见官,还自己再签契。”
裴长安不愿见官,真见了官,他们攒下的房子田地都留不下来,还又咬牙签了契。
一场大祸,消弥无形。
“那五叔的外宅呢”
“大伯母出面,把孩子抱了回来。”孩子的娘先放到庄子上,派人牢牢看住了她,那宅子里侍候的下人全都发卖了。
宅子也已经交给中人。
“所以大伯母还是知道的。”
裴观一怔“大伯母出面这才像是”像是正房赶走外室,大伯母很是演了一场戏,让街坊四邻都以为是裴家的母老虎去发威了。
反正戴着帏帽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