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姐姐盯着六哥是因为六哥最有钱。”
皆因财帛动人心。
裴瑶一点头“你这下知道了往后可不能再替她打头阵,成什么样子。”
裴珂低头想了想,盈姐姐确实生得好模样,比她跟她姐姐都强,但要差着七姐姐一截,也怪道她觉得能往六哥跟前凑。
裴珂点点头“那今儿的事,你可别告诉娘。”
“我不告诉娘有什么用娘这会儿已经得着信了。”守花园子的,守两边夹道的,哪个不是娘调派的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裴五夫人果然知道了,把女儿拎过去,狠狠训了她一顿,拘她在房中不许出门。又说了裴瑶一通“再有这种事,你立时打发小丫鬟来告诉我,我随口寻个由头把你们叫走,别跟那乔家的多来往,左右也不过这半年了。”
难道乔家眼看着女儿十七岁,还不接走
看庶女应声,这才让她出去。
扭头便对贴身的赵妈妈说“老太太都还没作这种梦呢,她倒是敢想。”
三房的钱,谁不眼热
前头那位的嫁妆,光明正大成了大房二房三房的私产,每年有多少出息滚进他们的腰包。
原来还能借着年节榨一榨三房的油,如今三房是“孤儿寡妇”了,谁还有胆儿敢去掏三房的口袋。
看一眼三房送来的中元节布施各寺庙的银子,还是往年的例,二百两。
五夫人长长叹了口气“三嫂是个厚道的。”说完这句又添一句,“那也得是有钱才能厚道啊。”
也不怪姓乔的发梦,娘家要是有合适的,老太太也早就打算起来了。
“还是赶紧的,分家罢”裴五夫人看着账上的开销直头痛,让四房自己贴补娘家去。
赵妈妈立时道“轻声些,别传出去。”
要分家那就得是老太爷没了,哪一房养着老太太,其它各房贴补银子。说分家的话,就是咒老太爷快死。
裴五夫人咽了声“我不过白念叨两句罢了。”可心里还是盼着分家,分了家就能像三房似的,能光明正大置私产了。
几个女孩散了,阿宝还跟裴珠在船坞中。
两人用了饭,又饮了几杯酒,裴珠酒量不济,薄饮几杯已经歪在船坞内室的榻上,半醒半醉。
醉了还扯住阿宝的袖子问“你送我东西,真不是因为我哥哥”
“当然不是了。”阿宝也喝得面颊红通通,可她量大,瞧着脸红,但还没醉。
“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生怕裴珠不信,她想了又想,凑到裴珠耳边,“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裴珠一双醉眼,卧在玉色纱枕上,红着脸轻轻点头。
两人头靠头挨在枕头上,阿宝对着裴珠的耳朵,说了裴六郎来家里提亲,她没答应的事。
裴珠眼睛都已经阖上了,还问她“真的”
“真的。”
“我哥哥哪儿不好呢”别人都喜欢,她怎么偏偏不喜欢
没等阿宝回答,裴珠睡着了。
里屋半天没有声音,荼白掀开帘子一瞧,两个姑娘头挨头,一个搂着腰,一个搭着肩,竟睡过去了。
荼白轻笑一声,替她们俩盖上薄被子,退了出来。
等到裴珠酒醒,阿宝已经回家去了。
她爬起来脑袋虽懵,心头却震荡,她哥哥被拒亲了
仿佛还问了一句很要紧的话,怎么没听着
那边裴三夫人第二次请了官媒人上门“林家姑娘眼看就要及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