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张夫人又提起来了,她面露苦涩,一脸为人抱不平的惆怅,“现在我家三弟妹就守着孙子过日子,那孩子又日日思念她母亲,叫囔着要阿娘,也是将我这三弟妹折磨得心都要碎了。”
“那孩子才多大又能知什么事离了亲娘自是造孽哦。”
说话的夫人姓贾,与寅国公府是拐着弯儿的远亲,
来京也有大半年了,想牢牢攀住寅国公府的关系,便时常在寅国公府里走动,打着处处为玉夫人着想的旗号,自以为很得玉夫人欢心。这次黄国公府的风波也是在她嘴里嚼了数个来回的,甚至在玉夫人面前也提过不少次,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本意要让玉夫人远离苏家,玉夫人却与苏家这般亲近。她不是没考虑到玉夫人多半是顾及宫里某位贵人的关系,只是黑白分明的事情如此糊涂行事,只怕非得不能讨了宫里某位的好,恐怕还会让人看笑话。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能不管。
说完,又看向徐老夫人,端着几分长辈的态度,劝道“不是我多事,苏家既是将人领了回去,往后就该好好教养,莫再生出这令家族蒙羞之事出来,表姐,你说对吧。”
这个曾氏真是嘴欠得很,玉夫人表面笑着,心里却将她的自以为是很看不上眼,“谁还没个做错事的时候她家那个怜姐儿我也是见过的,自从苏李两家出了你死我活的事,她在婆家的日子过得也艰难。”
曾氏又自以为是的觉着这是玉夫人不好意思下徐老夫人脸面,故意替苏家人说话,“再艰难有些禀性也得守住了,不然生出这诸多事来,惹人笑话不是”
“曾姐姐说得在理。”张夫人赶忙附和,问杨氏,“不知你家姑奶
奶回家这些日子在家做什么呢是抄女训还是习女则啊”
杨氏很是看不惯张夫人这虚伪的面孔,也学起她难过起来,“还抄女训习女则呢,从李家接回去后整日以泪洗面,哭得肝肠寸断,要不是我嘱咐下人警醒些,白绫都往梁上挂了好几回来了。适才你说孩子想阿娘,母子连心,我家姑奶奶何尝又不思念儿子当初她酒醒后你们也没仔细问过她为何会酒后失态,就直接将人休出了门,硬生生将他们母子分开,唉,真是可怜哦”
杨氏一番话说得绘声绘色,让在场不少已为人母的女眷听得眉心折起,其中一位说“纵使大人犯错,又跟小孩子有什么干系呢”
“可不是,我跟我家姑娘分开一日都牵肠挂肚。”
“我也是,哪儿有做阿娘不思念自己孩子的”
张夫人见众人居然同情起苏怜来了,赶紧又提了一嘴将人带偏,“你这样说我听着也难过,唉,谁叫你家姑奶奶按奈不住,做下这荒唐事呢否则何必落得母子分离的下场”
玉夫人像是没听到这话似的,偏过头问杨氏,“你适才说当日你家姑奶奶醒酒后也没人问她为何会失态,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张夫人和李楠瞬间警惕的看向玉夫人,张夫人说“众目睽睽之下,哪儿有什么隐情”